幾棵老槐樹在正午的陽光下為院子撐起一片陰涼。
一絲風也無,知了趴在樹干背陰處要命的發出令人厭煩的蟬鳴,一聲接著一聲。
王老二一個人跪坐在木板床上,雙臂交疊墊著下巴,趴在木制窗臺上,雙眼無神地盯著院里。
院子不大,因為連日的的大雨,西墻一半己經塌了,另一半因為有豬圈撐著才相安無事。
亂七八糟的磚頭堆得到處都是,一股豬糞混著發酵麥稈的味道,隔得老遠也能聞到。
東側墻緊挨正房搭了個石棉瓦的棚子,棚子下一個磚砌灶臺旁,堆了一堆新麥稈和玉米桿。
緊靠棚子,一個竹板柵欄歪歪斜斜地擋著大門。
前面鄰居家的房后墻就是南墻。
王老二很確信:這是自己的家,她只是不確信自己出現在現在的一個家,這個無數次想忘記又無數次夢到的家。
歪歪腦袋看向墻面掛著的日記:1991年7月6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