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師父走的時候很安詳,他說自己這輩子走南闖北,快意江湖,老的時候又能落葉歸根,已經沒有任何遺憾。”葉天生搖頭說道。
張修然聽到葉天生的話,那雙渾濁的眼睛,隱隱有些波動,喃喃道,“沒想到大哥到死的時候,都不肯原諒家人。”
張修然的兩眼有些發紅,葉天生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剛剛那句話是不是哪里說錯,竟然讓這位老人情緒起伏這么大。
“爸,大伯也許早就看開了,你別想多了。”張國源說道。
“他哪里會看開,你剛剛沒聽天生說嗎,他說他們師兄弟跟著你大伯在山里從小生活到大,說明你大伯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回到臨泉了,但他不來找我們,卻寧愿隱姓埋名在山里農村生活,說明他根本沒原諒家人。”張修然神色黯然,發紅的雙眼有些濕潤,葉天生不知道他們說的跟自己師父有關的事是什么事,這時候也不敢貿然多問,從張修然的話里可以猜出,師父和家里似乎發生過一些矛盾。
看到父親有些傷感,張國源看了葉天生一眼,道,“爸,今天是天生來家里做客,他是大伯留在世上的徒弟,咱們應該高高興興的,別讓天生跟著咱們感傷了。”
“對對,是我老糊涂了,今天是高興的日子,應該開開心心的才對。”張修然擦了擦濕潤的眼眶,慈祥的看著葉天生,“來,天生,今晚咱們喝一杯,我這個老頭子,好久沒喝酒了,今晚就破例,和你喝一喝。”
“爸,高興歸高興,但也要適量。”張國源笑道。
“你呀,我高興想喝幾口,你也要盯著。”張修然沒好氣的指了指兒子,一邊卻是笑著對葉天生道,“天生,不用管他,咱們喝咱們的。”
“張爺爺,其實張伯伯說的沒錯,您年紀大了,喝酒確實要適量。”葉天生笑道。
葉天生這話,讓張國源暗暗點頭,看著葉天生的目光多了幾分欣賞。
“誰說我年紀大了,天生,信不信我出一只手跟你比試,都能打得讓你心服口服。”張修然瞪眼道。
葉天生聞,忍不住暗自偷笑,這人老了容易被人說老頑童,還真是一點沒錯,張修然看著也有八十來歲了,卻是一點不服老。
“對了,天生,下次把你師兄一起叫上,來家里做客,我這個老頭子,親自給你們下廚。”張修然又說道。
正當葉天生在張玉家里高興的做客時,酒店,陳雅楠同樣會錢良平和梁興學有說有笑的吃飯。
梁興學同中午一樣,吃飯的時候,老是盯著陳雅楠看,眼里的目光絲毫不加掩飾。
陳雅楠被梁興學看得很不自在,卻不好說什么,只能不斷的和老班長錢良平說話,避開梁興學的目光。
“雅楠,咱們喝一杯吧,畢業三年多了,咱們好像這次是頭一回聚,要不是你要來省城辦事,咱們都沒機會坐在一起喝酒。”錢良平端起酒杯,笑著同陳雅楠說道。
“誰說沒有的,中午不是才喝過。”陳雅楠笑道。
“中午那次不能算。”錢良平笑著搖頭。
陳雅楠聞,笑道,“良平,你也知道我酒量不好,剛剛已經喝了兩杯了,這杯我用果汁替代吧,老班長你總不能介意吧。”
“得,你連老班長都喊出來了,我還能說啥。”錢良平笑道。
錢良平和陳雅楠干了一杯,就感覺到桌下有人踢自己,錢良平不用想也知道是梁興學,這王八蛋肯定是忍不住了。
“雅楠,咱們也來喝一杯,不過我這杯,你可不能用飲料替代。”梁興學笑瞇瞇的端起酒杯。
“梁哥,我真的不行了,我實在是不怎么能喝。”陳雅楠苦笑。
“才喝了兩杯,怎么會不行,反正我這杯,你得跟我干了,要不然我可不高興了。”梁興學佯怒道。
“雅楠,梁哥幫你們辦事,他要跟你喝,你這杯確實不能推,要不然梁哥該寒心了不是,不管怎么說,梁哥幫你們跑住建廳,也挺辛苦的。”錢良平在一旁幫著勸道。
“老班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我是真不行了。”陳雅楠苦笑道。
“這樣吧,你喝雞尾酒,這種度數就很低了,跟飲料一樣。”錢良平笑著拍了下手,道,“雅楠,怎么樣,老班長我替你想的夠周到了,你可不能再拒絕梁哥了。”
錢良平說著,起身走到一旁去拿早就準備好的雞尾酒。
陳雅楠看到錢良平拿來的雞尾酒,目光微微一亮,這種瓶裝的雞尾酒,她在電視廣告上經常看到過,叫什么銳澳雞尾酒,度數很低,還有各種各樣顏色,聽說里面是加果汁的,陳雅楠心想這個喝起來應該就不會醉了,也就點頭道,“行,那我就喝這個。”
聽到陳雅楠答應,錢良平不動聲色的和梁興學交流了個眼神,兩人眼里都閃過一絲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