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瞬間就關(guān)上,兩人在外頭都能聽到里面著急反鎖的聲音,仿若防賊一般。
“黃書記。”顧盼男苦笑著聳了聳肩,也不知道說什么,她知道黃海川此刻的心情肯定很糟糕。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黃海川雙拳緊握著,一臉憤怒。
“黃書記,也許他們有什么難之隱吧。”顧盼男看到黃海川的樣子,心頭一顫,“黃書記您別為了這種事生氣,咱們只走訪了兩戶,說不定后面會有敢說話的是不。”
“你覺得可能嗎。”黃海川看著顧盼男。
氣氛沉寂著,顧盼男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什么,她是做檢查工作,對這種事情自是更為敏感,連續(xù)兩戶拆遷戶都是這種情況,一說到拆遷補償?shù)氖戮突艁y驚恐,什么話也不敢多說,還將他們往外攆,顧盼男猜測著一定是有人在威脅他們。
下了樓,黃江華和李勇見領(lǐng)導(dǎo)這么快就下來,再看看黃海川的臉色,兩人對視了一眼,暗道今晚這一趟白跑了。
“黃書記,現(xiàn)在怎么辦?”顧盼男問著黃海川,看了下時間,這會連八點都還不到,顧盼男心知黃海川或許不甘心就這么走,但不走又能怎么樣?兩個老人不可能這么早就睡覺,人家那么說的意思已經(jīng)再明白不過。
“你還知道其它拆遷戶住哪嗎。”黃海川看了顧盼男一眼。
“暫時沒有了。”顧盼男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實并沒真正下力氣的去打聽,兩戶拆遷戶,一戶是他們家的租客,一戶是無意中知道,這會看著黃海川的神情,顧盼男暗暗下著決心,“黃書記,您給我?guī)滋鞎r間,我保證能幫您再打聽幾戶。”
黃海川聽著,自嘲的笑笑,剛才問是問了,但黃海川隱約能預(yù)見到就算是再去走訪其他拆遷戶,估計也是相同的結(jié)果。
“算了,回去吧。”黃海川有些意興闌珊,也沒有說讓顧盼男打聽的事。
往回走的路上,黃海川眉頭一直擰著,之前的猜測是一回事,但親眼證實了又是另外一回事,此時此刻的黃海川,心情格外沉重,舊城改造項目是市里主導(dǎo),和新城集團合作的項目,政府在其中起了更大的主導(dǎo)作用,是誰敢如此膽大妄為做這些事?
市長李開山是舊城改造項目組長,常務(wù)副市長張立行是副組長,這個項目可以說是市里目前最重大的一個項目,從這項目小組的規(guī)格就已經(jīng)知道。
黃海川腦海中一一閃過李開山、張立行這些面孔,李開山、張立行這兩人現(xiàn)在都給他不錯的印象,張立行在他剛剛讓辦公廳下文禁止基層政府亂搞攤派收費的行為后,張立行第一時間就在公開場合表態(tài)支持,不管是不是有別的心思,張立行的姿態(tài)至少讓他滿意。
而李開山,這個兩鬢斑白的市長,談之中的正氣,讓黃海川不想去多質(zhì)疑什么,但如今在望山市的所見所聞,親眼目睹,黃海川知道,自個見到的也許只是他們每個人表現(xiàn)出來的虛偽一面。
“黃哥,我老媽病重,這個月的收入剛寄回家去治病了,您再寬限幾天成不。”
“老子管你媽還是你爸病重,你家都死光了又跟我有個屁關(guān)系,想在這兒賣,每個月不按時交月供,你就趁早滾蛋,哼哼,你要是有膽子不交也行,哪天被人輪了,可別怪我們沒保護你。”
一個哀求的聲音,一個跋扈叫囂的聲音,尖銳的嗓音打斷了黃海川的思緒,抬頭一看時,黃海川才募然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已經(jīng)又走到這段有站街女的小巷子了,只見前頭幾個流里流氣的青年人圍著一個女的。
黃海川看到那女的,一眼就認出了正是剛才經(jīng)過時,那個幾乎要上來拉住他,嘴上還說著‘一晚兩百,包你爽’的女子。
眼前的一幕,讓黃海川微微發(fā)怔,腳步也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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