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時彼一時,四葉草集團分拆后,跟以前的情況并不一樣,我怕黃書記到時候態度就不一樣了。”鄭玨笑了笑。
“你們集團分拆是你們內部的事,這跟你到望山投資沒什么關系,只要是來投資的,我們沒有往外推的道理。”黃海川笑道。
“黃書記的話我記著了,等解決完個人的事,我會再到望山考察投資的事,到時候黃書記可得記住今天的話。”鄭玨說道。
“那我就等著鄭總再來考察了。”黃海川笑著點頭,嘴上應著鄭玨的他,聽著鄭玨這一番話,卻是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不管是哪個地方,招商引資都是政府工作的重點,對外來投資商都是竭誠歡迎,甚至要去求著人家來投資,望山這種窮地方,外來投資少,有企業來投資,那是真的要當成上帝一樣去對待,鄭玨作為商人,對這些應該都是再了解不過,但這會語中有意強調的一個問題卻是讓他疑惑不已,四葉草集團縱使是拆分了,甭管鄭玨掌管的是什么業務,對方要來望山投資,他還會拒絕不成,此刻鄭玨隱約流露出來的意思,又或者說語間暗藏的那一絲擔心,還真是讓黃海川有些不解了。
黃海川心里頭疑問著,鄭玨也回身坐好,神色依然有幾分凝重,公司拆分的事,鄭玨有自己的顧慮,她對關鎮鳴這個父親已經失望之極,前晚酒里下藥的事,她打電話回去給關鎮鳴,告關向榮一狀的同時,她也想看看關鎮鳴會是什么態度,但結果仍是讓她失望,關鎮鳴除了有些惱怒外,在電話里說了幾句斥責關向榮的話給她聽外,并沒再說什么,并且最后還反而站在關向榮的立場說話,說關向榮可能也不知情,只憑這話,就讓鄭玨徹底的心灰意冷。
如今想來,關鎮鳴曾有一段時間對她很好,那時候正是她創業初期,關鎮鳴暗中給了她極大的助力,如果沒有關鎮鳴的支持,鄭玨知道自己一個女流之輩,就算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八九年的時間里就創下四葉草集團集團這么大一份家業,當時鄭玨還一度以為關鎮鳴是因為內心有愧,所以開始對她關心起來,并且幫助她的企業發展,現在想想,關鎮鳴那時候應該是早就存了通過她給那寶貝兒子打下一份基業的想法,所以表面上開始對她變得關心起來。
現在關向榮已經長大成人,并且已經學成歸來,經過近一年的時間,也熟悉了公司的事情,關向榮開始擺出了逼宮的架勢,而關鎮鳴這個當父親的,這時候的真正態度也顯露了出來。
鄭玨現在有些后悔,當時聽從了關鎮鳴的話,說她雖然不是跟他姓,但畢竟是他的女兒,這種事也經不起有心人的調查,如果四葉草集團的股份都集中在她手上,到時候只會讓人詬病,還會給人留下把柄,對他有所影響,所以公司不僅多了幾個用來當擺設的股東,就連集團的大部分股權,也都集中在關鎮鳴的一個好友手上,照關鎮鳴的說法,對方絕對不敢私吞下這份股權,也不敢亂來,鄭玨當時也信了,那會剛踏出校園的她,終究是太幼稚了,又如何是關鎮鳴這種在官場沉浮二三十年,老謀深算的人能比,輕而易舉的就將她算計了。
心里頭對關鎮鳴沒有了任何念想和感情,鄭玨此時內心深處可以用一潭死水來形容,關鎮鳴連她這個當女兒的都算計,而且是從一開始就開始算計,她還有什么必要再去眷念那一份父女之情?
正因為當時關鎮鳴的算計,如今集團要分割,她這個實際的控制人,反而成了最弱勢的一方,手頭只有百分之八股份的她,在這次爭產的爭斗中,一直都處于劣勢。
飛機翱翔在藍天之上,窗外的藍天白云讓人生出了無限美好的感覺。
鄭玨看向窗外,心里頭卻是沉甸甸的。公司拆分后,不管她爭取到了多少利益,以鄭玨對關向榮這人的了解,或許關向榮還會把她逼到無路可退,鄭玨考慮著將拆分出來屬于自己的公司拆出南州,但落戶到何處?成了鄭玨必須慎重考慮也一定要選擇好的頭等大事.
關向榮如果打著關鎮鳴的旗子,那么,這南海省內的其他地市,恐怕沒有幾個敢歡迎她的公司遷入,在不想遷到外省那更為陌生的環境的情況下,黃海川就任一把手的望山市也就進入了鄭玨的視野,主要也是已經到望山考察過一趟,鄭玨心里有一定的譜,再加上跟黃海川打過幾次交道,對黃海川為人的一些信任,眼下的選擇也只能是她無從選擇下的最好一個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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