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對這個韓宏儒很有信心?”
“沒錯,我愿意用人格給他擔保。”
聽到張國源的話,陳觀凌詫異了一下,他自身和韓宏儒不熟,這次之所以會幫忙拉韓宏儒一把,完全是因為張國源的請托,在省里頭,很少有人知道他和張國源有交情,但兩人其實私底下熟得很,兩人的交情可以追溯到八年前上中央黨校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上的是同一期培訓班,因為性格相近志趣相投,從那時候起就接下了交情,后來黨校學習完,兩人并沒有因為各自回原工作單位而聯系少了,反倒是依舊保持著相對密切的聯系,這些年下來,交情也越來越好,而陳觀凌也沒想到他有朝一日會調到臨泉省來。
對于張國源的為人,陳觀凌自認是了解的,他有一套自己的看人術,張國源為人正不正派,陳觀凌心里有數,再加上這么些年的交往,他對張國源可謂是知根知底,聽到張國源愿意用人格為韓宏儒擔保,陳觀凌難免驚訝。
“看來你這位學弟在你心里的分量不輕。”陳觀凌看了張國源一眼。
“并不單單是因為宏儒是我的學弟,你也知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宏儒的為人、品性,都是上上之選,這也是我會和他相交的緣故,如果因為這么點事就把他拿下,我覺得有點矯枉過正了。”張國源正色道。
“哎,可惜,咱們做不了這個主。”陳觀凌嘆了口氣。
“也是。”張國源自嘲一笑,“如果可以,我還真想在那幾位面前用人格給宏儒擔保來著,可惜咱面子太小了。”
張國源這時候也才感覺到自己的官當得不夠大,按說他堂堂一個省政府秘書長的官已經足夠大了,但說到底,凡事都要分人分層次,他在下面縣市級干部眼里,官帽子是夠大的,但在省級層面,他就不夠看了。
嘆了嘆氣,張國源不甘的又問了一遍,“老陳,真沒轍了?”
“我是沒轍了,雙拳難敵四手。”陳觀凌無奈的聳了聳肩,“高年同志和良玉同志都堅持要把韓宏儒調離當前的領導崗位,你說他們兩人都這般表態了,還能有啥辦法?”
“高書記呢?他是什么態度?”張國源急切的態度,畢竟只有高和強才能一錘定音。
“和強書記倒是沒有立刻表態,說是要再考慮考慮。”陳觀凌道。
“那就是還有希望了?”張國源神色一振。
“國源,你這是當局者迷吶。”陳觀凌搖頭笑笑,“和強書記現在剛調任一把手,很多工作都需要鄭高年和洪良玉的支持,你說他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韓宏儒而駁了鄭高年和洪良玉的意見嗎?”
張國源聽得苦澀的笑笑,這個其實他自個就能分析出來,但正如陳觀凌所說,他是當局者迷,因為太過于關心韓宏儒這事反倒沒了平時的睿智。
看到張國源的表情,陳觀凌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高年同志的心思我有點猜不出來,但洪良玉,我個人感覺他好像有點針對韓宏儒。”
“為什么?”張國源眉頭一皺,“宏儒和他應該沒啥矛盾啊。”
“這我就不清楚了,當然了,我也只是個人感覺,不見得準。”陳觀凌聳了聳肩。
聽到陳觀凌這么說,張國源眉頭緊擰,他相信陳觀凌的感覺,到他們這個年紀,工作積累也好,人生閱歷也罷,看一個人或者一件事的感覺,其實就是心里做出的綜合判斷,陳觀凌的眼睛有多刁,相信那些被陳觀凌親手送進去的廳級干部深有體會,所以張國源相信陳觀凌的判斷。
看來回頭得打個電話給韓宏儒了!張國源心里嘆了口氣,他不知道韓宏儒和洪良玉是不是有他不知道的矛盾,這個只能等他回頭打了電話才知道,但眼下照陳觀凌說的情況,他知道韓宏儒這次八成是要涼了,心里不禁為韓宏儒痛惜,就因為這么一件小事,韓宏儒就要斷送大好的前途,真的是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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