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話了,我哪里會有什么話瞞著張市長您。”陳德實憨厚的笑著,手心里卻是捏了一把汗,對他來說講謊話也是極大的挑戰,陳德實要不是有聽過一些風風語,說是周柴風女兒周燕給張辛軍當情人,而周柴風兩夫妻來找他的時候又口口聲聲說是張辛軍要整他們女兒,說不定陳德實此刻真的嘩啦啦將自己過來的目的說出來了,好在他雖然老實,但也不是缺心眼的人,腦袋瓜子還不算一根筋。
“嗯,你來看看黃市長也無可厚非,黃市長之前可是到你家拜訪過,你來一趟也是應該的。”張辛軍盯著陳德實看了一陣,笑著點了點頭,“不過你這來的不太是時候,黃市長今天才剛來,哪有那么多時間。”
“是我想得簡單了,黃市長是大領導,有很多工作要忙,哪像我這種小工人那么清閑。”陳德實附和著張辛軍的話,他一方面不敢跟張辛軍實話實說,一方面也覺得張新軍講的話有道理,心說自己這冒冒失失的就來市政府找黃海川,的確是太唐突了。
陳德實在張辛軍辦公室呆了約莫有二十來分鐘,張辛軍旁敲側擊問了一些話,確認陳德實只是簡單來見黃海川,張辛軍也就放心下來,又忍不住有些自嘲,他這也是疑神疑鬼過度了,草木皆兵,這陳德實跟周燕是同一個工廠,但不代表兩人就有啥關系,虧他會聯想到周燕的事情上去,太多疑了。
認定陳德實過來沒有別的明目,張辛軍就失去應付的心思了,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陳德實,最后還是陳德實知情識趣的說要走了,怕耽擱他的工作,張辛軍才很是干脆的把陳德實送到門外,比一開始的時候少了幾分熱情,但也仍滿臉笑容就是了。
一直在門外等著的李德軍一個側身進了張辛軍的辦公室,又將門合上,向張辛軍詢問著,“市長,那陳德實應該不是跟那事有關吧?”
“應該不可能,我們想多了。”張辛軍笑著擺了擺手,“對了,周燕那件事怎么樣了?”
“已經進入司法程序了,法院那邊也已經打好招呼了,少說也能判她個三四年的,看她還老不老實。”李德軍眼帶笑意,配合著其臉上的陰狠,有著一種另類的猙獰。
“辦好了就好,這事你給我盯著,不要出啥差錯了,一粒老鼠屎就能壞掉一鍋粥,我可不希望在一件小事上陰溝里翻船。”張辛軍神色頗有些煩躁,周燕那事,對他不算什么大麻煩,但也挺讓他頭疼,不管麻煩是大是小,只要是人都不喜歡麻煩,張辛軍原本跟周燕還親親我我來著,兩人最后因為錢的事鬧翻,周燕嚷嚷著要讓他身敗名裂,還真的到公安局去報案,又到紀委去舉報,張辛軍不勝其煩,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打算將周燕送進監獄去。
“市長您放心,我一定盯緊了,不會出啥意外的。”李德軍看著張新軍的臉色,忙不迭的應道。
且說那陳德實離開了張辛軍的辦公室,并沒有立刻就回去,而是在市政府辦公大樓里轉悠了起來,張辛軍以為陳德實跟周燕的事無關,也就懶得再搭理,將陳德實送出辦公室就了事,讓陳德實能在市政府辦公樓里逛了起來。
此時,黃海川正在辦公室里和以前司里的頂頭上司王榮巖通電話,調任南州大學黨委書記的王榮巖跟黃海川通電話時,心里頭這苦澀感委實是無法抑制,他從高教司被調到南州大學這所部屬重點高校來,級別又是明確為副部級,但他這副部級跟黃海川比起來真的是沒有半點優越感,有的只有濃濃的失落,他這是明升暗降,黃海川這卻是實打實的要升官了,王榮巖端的是有種情何以堪的感覺。
不管心里是啥想法,王榮巖都要主動跟黃海川聯系,本以為跟黃海川可能不會再有啥交集,卻沒想到黃海川也會調到南州市來,還是全面主持市政府的工作,等著頭上的代字去掉后就能扶正,王榮巖自然要跟黃海川聯系,南州大學就在南州市轄區范圍內,即便南州大學是部屬高校,但要想獲得良好的發展,也少不得要跟地方政府打好關系,學校的建設和發展也離不開地方政府的支持,王榮巖打這個電話是再正常不過,他和黃海川約了晚上要出來碰碰面,一起坐下來喝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