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也怕自己讀不下去?”我問道。
“我不好說。”白羊搖搖頭,“人都有惰性,只能算是未雨綢繆吧。如果我一天的時間沒有讀完一本書,便會認為自己「欠下」了什么,焦慮感會更重一些,這種焦慮會迫使我每天都完成任務。”
“好吧。”我點點頭,感覺白羊的思路我還是跟不上。
但也恰好是這次機緣巧合,我算是和白羊熟絡起來了。
和白羊熟絡起來靠得是「趨利避害」,和江若雪熟絡起來靠得是「腿毛」,這種社交技巧在任何書上都不會寫明。看來人和人之間的緣分要比書上寫得還要玄妙。
我和白羊這種熟絡的感覺很難以描述,像是久別重逢,又像是重新認識。
我在和一個五年里天天想起的人重新認識,確實有點抽象。
從那往后,我每天上午去見白羊,下午繼續招納強者,大約持續了一個月的時間。
白羊看書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他甚至一下午就能翻閱完一本理論書籍。
并且他對書本的內容也開始有了要求,他只需要經濟學、管理學、政治學、博弈論一類的書籍,我曾經試圖給他帶過一些心理學的圖書,但看起來他興趣不大。
這一天我又去書店給他拿書,卻忽然發現這里變了樣子。
有一條男性地蛇占領了這里,把這間書店當做了他的「游戲場地」。
這真是有點離譜了,一直都無人認領的書店忽然成了游戲場地……這樣一來我還怎么去給白羊拿書?
我試著走上前去和那只白花花的地蛇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對方握著我的手,熱情地把我拉進了屋里。
他告訴我什么事情都好商議,但我也得需要幫他做點事。
我靜靜地看著他,總感覺除了白羊之外,第二個奇怪的「生肖」出現了。
他好像……有點娘。
那只白花蛇告訴我,我只要加入他的「悲傷會」,以后就可以用「借閱」的名義從這里拿取書籍,選擇什么書都可以,但是需要一借一還。
可問題在于我給白羊所有的書,都讓他帶回了自己的住處,我又怎么跟白花蛇一借一還?
或許應該跟白羊說明情況……讓他每天都把看完的書還給我?
我正在思索著這個條件的可行性,卻忽然感覺有些難過。
我到底在做什么呢……?
說實話白羊沒有給我任何承諾,也沒有讓我獲得任何優勢,他說自己已經「保證了我的安全」,可誰又能證明呢……?
說不定這么多年來,我一直都在傻傻地替白羊辦事,可他什么都沒做。
現在我又要為了白羊,加入這個不知道做什么的組織,從而跟其他的「生肖」做交易嗎?
一想到我在這么長的時間里一直都做無用功,我的眼神很快就失落了起來。
“天殺的臭丫頭。”白花蛇看著我說道,“怎么回事?忽然之間怎么這么哀傷的?”
“我……我也不知道……”我搖搖頭,“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那沒關系啊!”白花蛇說,“我建立的這個「悲傷會」就是為了幫助大家走出悲傷啊!”
“走出悲傷?”我疑惑地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個「悲傷會」是幫人走出悲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