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年問道:“怎么公開?”
童肖媛道:“我先和陳部長說明咱倆的真實關系,聽聽他的意見。最好他能把你調往別處,也趁機將你的職務往上提一提。”
李初年沉思著道:“我看這樣不妥。你如果和陳部長說了咱倆的真實關系,這可能會給陳部長帶來思想上的壓力。他作為省委組織部長,管的就是干部的提拔和調整。他的職位太過敏感,很多人都在盯著他。他如果將我調往別處,并趁機提拔我的職務,這就屬于以權謀私。一旦被人知道了,這對陳部長的聲譽影響是很大的。”
李初年就這樣,遇到事的時候,總是先替別人著想。
童肖媛道:“可這樣下去也不行啊。我媽這個人很勢利,她答應了黃副省長的提親,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擔心她會再找你的麻煩。”
李初年真誠地道:“肖媛,這樣的事只能是慢慢來處理。因為這涉及到了權力場,急是急不得的。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走一步說一步。”
童肖媛愁悶的嘆了口氣。
李初年也知道這件事不能老是這么拖著,但為了童肖媛的仕途前程,他只能這么辦。
當成國棟和田啟兵再次審訊王丘山的時候,王丘山就像換了個人一樣,不再那么囂張了,而是積極配合。開始交代一些問題。
但他交代的都是郭飛逢年過節給他送些煙酒糖茶之類的普通禮品,堅決否認郭飛給他送過錢。
田啟兵帶人繼續審訊王丘山,成國棟則帶人對郭飛當初擔任廠長的背景問題展開了調查。重點調查當初是誰讓郭飛擔任的縣軸承廠的廠長。
童肖媛坐在沙發上,愁眉苦臉地思索了一陣后,道:“初年,今后我媽如果再給你打電話,你要立即和我說。但咱們兩個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公開化,免得我媽又出什么幺蛾子。”
李初年點了點頭,道:“肖媛,你不要著急。我感覺我這次找了陳部長出面幫你化解危機,他不會光找你爸媽做工作的。我猜想他可能也會找黃副省長談談的。陳部長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也很是堅決地亮明了你的態度,那就是堅決不同意這門親事。為了能讓你安心工作,不再受到這件事的干擾,陳部長肯定會找黃副省長談的。即使他不出面找黃副省長,他也會通過其他領導去找黃副省長談的。”
聽到這里,童肖媛不禁一愣,有些難以置信地道:“你就這么有把握?你要知道陳部長和黃副省長是平級的。陳部長說話做事極其沉穩,我感覺他不會親自去找黃副省長談這件事的。”
李初年笑了笑,道:“我是在省委黨校培訓期間和陳部長接觸的。根據我的觀察,陳部長是一個將工作置于首位的人。你是他推薦到蒼云縣來擔任縣委書記的,你的工作干得如何,他是非常重視的。為了不影響到你的工作,陳部長不會坐視不管的,他肯定會采取措施的。我說了,即使他不親自去找黃副省長談,他也會通過其他領導找黃副省長談的。”
童肖媛不由得點了點頭,李初年分析的確實有道理。
陳部長的確是個把工作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領導干部,他也絕不會放任黃副省長官大欺人。因為他黃連升欺負的不是別人,而是童家。
黃連升就是靠他的常務副省長的身份,來逼迫童家就范。這就是典型的權大欺人。
陳部長絕對不會容忍黃連升這么做的。
童肖媛道:“我認為陳部長親自去找黃副省長談的可能性不大。你認為陳部長會通過哪個領導找黃副省長談?”
李初年沉思了一會兒,不由得笑了笑,低聲道:“我認為可能是云書記。”
童肖媛笑了,道:“我認為也是云書記。”
李初年和童肖媛的分析能力都非常強,他們能透過謎團撥云見霧。
兩天之后,省委省政府召集省內部分知名企業的負責人召開座談會。
黃副省長是召集人,龔省長主持會議,云書記到會做重要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