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門被推開。
紅色的喜服露出一片衣角。
姜止已經絕望了。
與此同時,她恨透了楚伯承。
恨他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她一絲希望,然后又親手把希望毀了。
姜止從頭發里,拔出一支鋒利的簪子,緊緊捏在手里。
費榮那張黑紅的臉,揚著猥瑣又色氣的笑,逐漸靠近她。
當他的手,開始解她的衣服時,姜止捏在手里的簪子,開始蠢蠢欲動。
忽然,一聲綿長又慌張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報——”
費榮嚇了一跳,他轉頭的同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撞開。
他大怒,“冊那,老子洞房花燭夜,你來號什么喪?!?
“費先生,咱們的碼頭,讓喬寅給吞了?!睂傧聺M頭是汗,一臉驚恐。
費榮臉色一瞬間變了,“你說什么。”
“東頭的那座碼頭,被喬寅占了。”屬下氣喘吁吁,又重復了一遍。
“在碼頭看守的人呢?”
“被喬寅的人偷襲,不知道被抓去哪了?!?
“廢物,一群廢物?!辟M榮也顧不得洞房花燭夜,撇下姜止,大踏步離開。
婚房重新歸于一片寂靜的瞬間,姜止整個人像脫了力,從床上慢慢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深深感受到劫后余生是什么滋味。
一整夜,費榮都沒有回來。
姜止徹夜未眠。
在提心吊膽中,一個類似傭人打扮的婦人,在早晨八點左右,抱著一只盒子進來。
婦人將盒子打開,放到姜止身邊,“姜小姐,請您把這身衣服換上,我這就伺候您梳洗打扮?!?
姜止從盒子里將衣服拿出來,是一件布料柔軟,但款式素雅的旗袍。
她沒有立刻換上,跟傭人打聽費榮的情況。
傭人說,費榮在前院,還有不少客人,讓姜止梳洗好,立刻趕過去。
姜止心里七上八下,也只能穿好衣服,跟隨傭人去了前廳。
前廳光線很足,古樸的裝飾很有韻致。
楚伯承雙腿交疊,脊背筆挺地靠在一張圈椅上,閑適吞吐著云霧。
白色襯衫解開了兩顆扣子,隨意扎在腰間,在一片濃白中泛著冷調的光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