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被火燒得面目全非的人皮面具。
從大概的輪廓看,和姜止的臉有八分相似。
怪不得喬寅竟然生出這么大膽的猜測,原來他抓到了證據。
姜止沉思許久,最后把人皮面具藏在柜子底下。
深夜,二樓陽臺的窗戶,被人從外面推開。
躺在床上的姜止,一瞬間睜開眼。
身后,一條胳膊緩緩摟住她的腰,寸寸收緊。
蓬勃的肌肉,硌著她的肋骨,姜止有些喘不過氣,她問:“你來干什么?”
她很冷淡。
楚伯承知道委屈她了,故而他處理完公事,也沒顧得上休息,就來看她。
他抱起她,將一只盒子放在她面前打開。
里面是兩顆碩大的夜明珠。
在漆黑的夜里璀璨生光。
“前些日子屬下送了兩顆夜明珠給我,這東西小姑娘喜歡,拿來給你玩。”楚伯承愛不釋手撫摸她的長發。
姜止不悲不喜,“你來找我,如果是為了上床,麻煩速戰速決,畢竟你幫我毀了我和費榮的婚事,我不會食。但要是為了別的事情,我沒有心情,還請少帥別再來,我明日還要上學。”
她連阿哥都不叫了。
可見今天的事情,讓她心寒了。
楚伯承不是什么耐心的人,但還是耐著性子問:“生氣了?”
“我是個人,是個有尊嚴的人。”姜止回頭,靜靜望著他,“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你當著沈家父女倆的面,把我綁在椅子上,我憑什么不生氣?”
在楚伯承看來,當時都是權宜之計。
他不太放在心上。
只當姜止是耍小女兒家的脾氣,適當哄一哄就好了。
“兩顆夜明珠賠罪不夠,再加四套房產如何?”楚伯承胸膛緊緊貼著她的脊背,在黑夜柔聲哄著。
姜止笑,笑得很悲涼,“在你心里,我就是一個隨意用金錢可以打發的女人,是嗎?”
她油鹽不進,楚伯承耐心耗盡,他松開她,背對著她坐在床邊,聲調冷了幾分,“那你想怎樣?”
姜止鼻尖一酸,“你心里其實清楚,所有的事情,都是沈家父女倆一手策劃的,可是你沒有追究。”
楚伯承煩悶,下意識想抽根煙。
可意識到這里是姜止的臥室,他忍住了,“找不到證據,怎么追究?”
姜止赤著腳,從柜子底下,把那張人皮面具拿出來,攤開在楚伯承旁邊,“這就是證據。”
楚伯承眉心一凜,“你從哪里找到的?”
“你不用管我怎么找到的。”姜止忍著哽咽,“你剛才跟我說,你不追究,是因為找不到證據。現在證據就在這兒,你打算怎么辦?”
楚伯承盯著那張人皮面具,沉默了很久。
他沉默越久,姜止的心就越涼。
她把那張人皮面具,扔在地上。
背對著楚伯承躺在床上,將被子拉到額頭。
楚伯承抬手撫摸她的長發,姜止滑進被子里,拒絕了他的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