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軍府熱鬧了一天,楚伯承應酬,喝了不少酒。
宴席過后,楚督軍把楚伯承叫到書房,“姜止還活著,我挺意外,你把她帶回督軍府,我也懶得問,可那個孩子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楚伯承揉了揉眉心,臉上帶著明顯的煩躁感。
“不知道?”楚督軍瞪大眼睛,“那孩子不是你的?”
“不是。”
“姜止帶了個孩子回來,還不是你的,你把他們母子倆接到督軍府住。”楚督軍難以置信,“楚伯承,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有老婆,叫馮憐憐。你不跟馮憐憐為楚家延續香火,抱個別的男人的孩子放到楚家養著,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我有我的打算。”楚伯承腳步不穩地起身。
衛兵把他扶回了他和馮憐憐的婚房。
馮憐憐等了許久,見楚伯承醉醺醺回來,她趕忙迎上前,“怎么喝這么多?”
衛兵道:“少夫人,勞煩你照顧著,我就先走了。”
馮憐憐點頭。
等衛兵走到,馮憐憐去扶楚伯承,卻被楚伯承一把揮開。
他躺在沙發上,瞇著眼睛,不知道有沒有睡著。
馮憐憐給楚伯承端來一杯水,“伯承,你還醒著嗎,喝口水。”
楚伯承眼皮微掀,“你去睡,不用管我。”
馮憐憐咬唇,“你今晚還去睡書房嗎?”
楚伯承醉醺醺嗯了一聲。
“伯承,我有話想跟你說。”馮憐憐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
“說。”
“我爸爸,還有督軍,都在催我要孩子,我不知道該怎么搪塞。”馮憐憐咬唇低著頭。
楚伯承慢慢睜開眼睛,眼底一片冷意,“你是怎么嫁進來的,心里沒數?”
馮憐憐心里有數。
馮家顯赫,她雖然是馮家的女兒,卻是一個并不受重視的姨太太生下的孩子。
嫡母和兄弟姐妹都欺負她。
她在馮家活得連狗都不如。
而當時楚家正在邊界打仗,需要馮家的支持。
馮家自然愿意幫忙,但條件就是要把嫡長女嫁給楚伯承。
明明是互惠互利的好事,楚伯承卻不肯答應。
那時馮憐憐覺得,楚伯承應該是沒看上她那個長姐。
畢竟她長姐相貌并不算好看。
為了搏出路,馮憐憐以馮家女兒的身份,頻繁出現在楚伯承面前。
她勾引的意圖很明顯。
楚伯承最終把她帶了回去。
馮憐憐記得,楚伯承把她帶回他的別館的時候,正是黃昏。
空曠的別館,孤男寡女,很是曖昧。
馮憐憐覺得時機已到,在楚伯承面前解了衣服。
楚伯承好像沒有注意到她,一直坐在沙發上吸煙,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馮憐憐幾乎脫得一絲不掛,房里壁爐燒的雖暖,可她站了這么久,實在凍得難受,只好主動叫楚伯承。
楚伯承被她打斷思緒,才抬頭。
嬌美的女人,一絲不掛站在一個男人面前,馮憐憐已經能想象到自己未來的尊貴和體面。
不成想,楚伯承卻拎起一件大衣,隨手丟到她身上,完全沒有男人對女人的欲望,“我叫你來,不是想睡你,穿好你的衣服。”
馮憐憐當時是懵的,她問他,既然不是想睡她,那為什么要帶她回來。
楚伯承是這么回復她的:談生意。
他說,他暫時還不想結婚,但是需要馮家的支持。
所以他需要她嫁進來。
他會給她應有的體面和尊貴,幫她擺脫在馮家的困境。
而她,則需要扮演好他太太的角色,等到合適時機,她必須要以不能生育為由,和他離婚。
到時候,楚伯承還會給她一筆巨額補償,送她出國留學。
馮憐憐并不想要補償,也不想出國留學。
她想嫁給楚伯承,為楚伯承生兒育女,做個體面尊貴的人上人。
可她知道,如果拒絕,她連嫁給楚伯承的機會都沒有。
故而她假意答應了楚伯承的條件,這才成功嫁到楚家。
嫁到楚家后,馮憐憐從來沒有放棄自己的野心,她一直找機會想跟楚伯承發生關系。
奈何楚伯承軍務繁忙,幾乎不回督軍府。
一個月就回來那么一次,也只是為了堵外界的嘴,在她這里住一宿。
自然,也不是跟她睡一張床,她睡主臥,他睡書房,他幾乎不理會她。
有一次她穿著性感的睡衣,端著牛乳擅自去書房,還惹怒了他。
自那以后,馮憐憐再也不敢做出格的事情。
但她心里面也著急。
深吸一口氣,馮憐憐道:“伯承,我們結婚這么久,我只是對你...有了感情,雖然我們的婚姻只是交易,但我覺得...”
“我雖然需要馮家出力,但不代表我沒有其他選擇,少夫人這個位置你如果做膩了,我不介意解除這段婚姻。”楚伯承闔眸枕在沙發背上,話語中有幾分刻意的打壓和警告
馮憐憐攥緊拳頭,“伯承,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楚伯承淡淡問。
馮憐憐喉嚨微哽。
“該給你的東西,一樣都不會少。不屬于你的東西,你也不要癡心妄想。”楚伯承起身。
馮憐憐急忙道:“你不在這里睡嗎?”
楚伯承想姜止了。
他是想去找姜止的,不知道為什么,那個衛兵把他送到這里。
沒理會馮憐憐,楚伯承搖搖晃晃離開。
他去了姜止的住處。
二樓的燈是暗的,一樓還亮著。
楚伯承進去。
桑媽見楚伯承來,趕緊把小團圓遞到另一個傭人手上,“少帥,你怎么喝這么多酒,快歇會兒,我去給你煮一碗醒酒湯喝。”
楚伯承坐在沙發上,困倦道:“姜止呢?”
“姜小姐奔波了這么多天,累了,吃完晚飯就上樓睡了。”桑媽答完,就去了廚房。
楚伯承看著傭人懷里的小團圓,滿臉不耐和嫌棄,“把他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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