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葉成海和林璨的爭吵聲越來越嘈雜劇烈。
楚伯寧站在門外,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林璨很蠻橫,“說什么因為我打擾你生意,其實是因為我戳穿你對楚伯寧的心思,所以你才惱羞成怒吧。既然喜歡楚伯寧,那你就去娶她啊,何必娶我。”
“我說了,我和楚伯寧早就是過去式了,是你一直胡攪蠻纏,疑神疑鬼。”葉成海惱怒,“況且你以為我愿意娶你,若不是你父親找我父親說這門親,我連你這號人都不認識,更遑論娶你。”
林璨被狠狠氣到,眼眶都紅了。
她拎起包,臨走時放著狠話,“葉成海,你好得很。”
說完,林璨推門。
楚伯寧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她跟林璨正打個照面。
面色尷尬,楚伯寧想說些什么,林璨直接瞪了她一眼就走了。
楚伯寧嘆了口氣,站在門口和葉成海四目相對。
她遲疑片刻,還是走了進去,“我是不是不應該跟過來?”
“不是你的問題。”葉成海煩躁地喝了口酒,“是林璨太胡攪蠻纏。”
楚伯寧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安慰道:“可能你們現在剛認識,性格需要磨合,慢慢就好了。”
“你是在挖苦我嗎?”葉成海苦笑一聲,“她那個樣子,你告訴我怎么磨合?”
楚伯寧語塞,沉默片刻,她道:“那你打算怎么辦?”
“楚伯寧,如果當初我能拒絕小叔,跟你在一起就好了,到現在也不用碰上這么麻煩的事。”葉成海又仰頭灌了口酒,然后狠狠將酒瓶放在桌面上。
楚伯寧不由得蹙緊眉頭。
說實話,這話讓她心里覺得很不舒服。
但看到葉成海煩悶,她也就沒說什么。
葉成海慢慢喝醉了,開始語無倫次,“說實話,楚伯寧,你比那個林璨要好多了,你不僅家世比她好,而且比她長得更漂亮,最重要的是,你沒有她那么胡攪蠻纏。如果當初小叔來找我,我選擇拒絕小叔給的好處,轉而選擇你就好了,試試弄人,嗝——”
“你喝醉了。”楚伯寧神色冷了下來。
所謂酒后吐真,楚伯寧覺得自己就像待價而沽的商品一樣,被葉成海放在嘴邊評判。
可她也沒必要跟個醉鬼計較。
楚伯寧去外面叫了一輛黃包車,又給服務生一些小費,讓服務生幫忙把葉成海扶上車之后,便離開。
她獨自走在路邊想事情。
之前,她總覺得跟葉成海解除婚約之后,兩個人還可以當普通朋友。
可今天聽到葉成海說出這番話之后,她覺得即便是不考慮葉成海和林璨兩人的關系,她也不能再跟葉成海做朋友。
尤其是葉成海把她跟林璨放在一起比較的時候,她真的覺得葉成海這個人似乎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好。
楚伯寧嘆了口氣。
“跟葉成海吃了一頓飯,就在路邊唉聲嘆氣的,是飯沒吃飽,還是覺得跟他分開不高興?”
旁邊,傳來一陣熟悉又發酸的聲音。
楚伯寧轉頭看去,一輛汽車正在她身邊緩緩行駛,喬寅坐在后面,降下車窗盯著她,一臉不滿。
頓了頓,楚伯寧蹙眉,“你跟蹤我?”
“想多了。”喬寅漫不經心道,“我就在回春樓應酬,正碰到你讓服務生把葉成海帶下樓,我一直跟在你后面,是你一直沒有注意到我,上車。”
車子停下,喬寅把車門推開,然后自己往里面挪了個位置。
楚伯寧撒腿就跑,喬寅眉心跳了一下,他快速下車,長腿邁了幾步,就把楚伯寧抓了回來,“你跑什么?”
他把楚伯寧塞上車。
楚伯寧偏頭不說話,一副懶得理他的模樣。
喬寅道:“不高興?”
“沒有。”
“沒有你耷拉著臉。”
楚伯寧心煩,“關你什么事?”
喬寅失笑,“脾氣挺大。”
楚伯寧冷哼一聲。
“方才你跟葉成海在里面說什么,我都聽見了。”喬寅拍了拍她的頭,以示安撫,“不必為無關緊要的人或事煩心。”
楚伯寧正要拍開喬寅的手,這時,隨著一聲悶響,汽車劇烈顛簸了一下。
喬寅嗅到一絲危險,他第一反應就是把楚伯寧護在身下。
開車的六子猛地轉動方向盤,然后踩下剎車,“是暗殺,老大,快下車。”
喬寅抱著驚慌失措的楚伯寧,饒著車身躲去。
街上槍聲不斷。
警備廳的人及時來鎮壓,暗殺喬寅的人很快被抓住。
楚伯寧癱軟在喬寅懷里,劇烈喘著氣。
她心有余悸道:“到底什么人...”
視線定格在喬寅的肩膀上,楚伯寧頓住,她愣了愣,失聲道:“你受傷了。”
“沒事。”喬寅面色有些白,卻好像不知疼痛般,沒什么反應。
楚伯寧記得,方才喬寅一直在她身后護著她,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受的傷。
“快去醫院。”楚伯寧扶起喬寅。
六子點頭,又換了輛汽車,一路往醫院趕。
喬寅肩膀里埋了子彈。
醫生將子彈取出來,處理好傷口后,囑咐說:“不要沾水,要及時換藥換紗布,平時多吃些清淡的,忌辛辣食物。”
聽到沒什么大礙,楚伯寧松了口氣。
離開醫院后,楚伯寧坐在車里沉默了會兒,才問:“疼不疼?”
“疼。”喬寅側頭親昵挨著她,“你要不要跟我回喬公館。”
楚伯寧瞪著他,“我為什么要跟你回喬公館。”
“我要定時換藥,你在的話,換藥方便一些。”喬寅笑望著她。
楚伯寧一臉別扭道:“我才不去,誰知道你在打什么壞主意。”
“沒良心的東西。”喬寅咬牙切齒,“要不是我,這子彈就打在你身上了。”
楚伯寧心虛,“那我每天過來,反正我不會住在喬公館。”
喬寅眼里閃過一絲意外,下一秒便充斥著笑意,“嗯,喬公館的大門每天都為你敞開。”
楚伯寧翻了個白眼。
被帶去警備廳的人,受到一頓嚴刑拷打,很快就招了。
他們是來找喬寅尋仇的。
喬寅得知這個消息,并不意外。
這么多年摸爬滾打下來,他引來不少仇恨。
還好沒波及楚伯寧。
喬寅拉過楚伯寧,單手把她按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