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辰被墨芊嚇了一跳。

這會兒墨芊的小帽子塌在頭上，里面壓著的頭發，全部散落出來，濕漉漉地披在臉上，跟水里冒出來個水鬼似的。

要不是聽得出來聲音。

顧星辰得被嚇軟腳。

他沿著河堤的土坡往下爬，到了河水邊，他才蹲下身。

他摸了摸河水，接著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顧星辰趕緊拉了拉墨芊的手，想把她往外拽。

墨芊想起她還封著顧星辰的嘴。

這才雙指在他嘴前一點。

“唔——”

顧星辰嘴里跟著發出一個聲音。

他發現自己能說話，更加用力地去拉墨芊，“大冬天的，這水這么涼，你是掉下去了嗎？快點上來，這水都結冰碴了。你們找到媛媛了嗎？”

顧星辰光摸了兩下，手都凍得疼。

他想把墨芊拉上岸。

可墨芊一把拍開他，又問了一遍，“會游泳嗎？”

顧星辰聞，看著墨芊點點頭，“會。”

“那就行。”

墨芊這次，沒用顧星辰拉，就自己爬上了岸。

身上冰水浸濕，墨芊一上來，就打了個寒顫，渾身上下的汗毛都站了起來。

她朝著顧星辰一仰下巴，“游去那邊船上，帶著這張符，快點去救喬媛媛。”

她順手遞給顧星辰一張符紙。

告訴了他如何使用這張符。

顧星辰一聽，怔住，他望了望那遠處的游船，“媛媛在船上？”

“對。”墨芊肯定地回答。

那邊船上黑燈瞎火，完全看不出有人的痕跡。

顧星辰還要再問。

墨芊已經等不及了。

一腳踢在顧星辰屁股上，直接把他踢進水里，“快點，來不及了。我沒有閉氣符，下不了水，現在靠你了。”

子時又分前半段，子初11-12點，后半段，子正0-1點。

時間一旦到了子正，喬媛媛的命格便有極大可能發生變化，到時候哪怕喬媛媛是極好的命，也可能發生大意外。

墨芊開始不著急。

就是知道，喬媛媛今天是安全的。

可她保證不了她過了今天，依然是安全的。

墨芊搬出來喬媛媛的安危。

顧星辰哪還顧得上自己會不會游泳，游的怎么樣。

他被墨芊踢進水里，渾身都處在一種麻痹狀態。

但腦子依然驅動著那僵硬的身體。

朝著河中心的船游去。

冬日的河水，只沾一點，寒涼入心。

而此時，顧星辰整個人埋入水中，奮力地朝著河中心疾馳。

墨芊終于爬到岸上。

濕透的身體，被冷風吹過。

她阿嚏阿嚏打了數個噴嚏。

這才蹲下身，緊緊地抱住自己，目光朝遠處河面上時不時浮現的人看去。

......

水里的時間更慢了。

無聲無息，只有細微的水花波動聲。

墨芊時不時看向天空。

掐著時間。

沒想到，她都找到這個位置來了，還無法見到喬媛媛。

幸好，顧星辰趕到。

要不然怕是要耽誤大事。

這個時候，喬賀和顧少霆同樣氣喘吁吁跑了回來。

他們接到墨芊的消息，朝著河這邊跑來。

喬賀和顧少霆同時給墨芊遞出衣服。

兩人動作一直，極其同步。

墨芊眼前出現兩邊遞來的外衣。

也沒客氣。

先抓過喬賀的穿著，接著接過顧少霆的穿上。

這時，身體才終于暖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