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小臉蒼白,弱柳扶風的模樣。
她有鼻音,聲音軟軟的腔調,“夫人,我沒瞞您,那時候我跟您說,去伺候老太太,您著急打牌,沒理我。”
楚雪螢噎住,“那你之后為什么不跟我說?”
“說了,可夫人不信。”姜止委屈不已。
楚雪螢這才想到,之前姜止確實提過一嘴。
姜止說她外祖會推拿,她學過一手,可以替老太太緩解腿疾。
當時姜止才十七,楚雪螢怎么可能當回事。
如今,她卻在這件事上栽了跟頭。
若非姜嬈去找老太太求情,此刻,她仍當著一群人的面跪在墻角。
她的臉面,全沒了。
楚雪螢想發火,又不敢
如一拳頭打在棉花上,難以發泄。
只能忍著臉疼,發著抖道:“既如此,你病好之后,好好伺候老太太。”
說完,楚雪螢氣哄哄走了。
姜止松了口氣。
她起身撩衣服。
小腹和脊背,全是紅痕。
有的是楚伯承在車里時吸出來,還沒來得及消下去的痕跡。
有的是剛才他擦汗時,搓捻出來的。
她皮膚嫩,很容易留痕。
姜止拿起帕子,擦了擦,仰頭又睡了。
這一睡,睡到晚上。
沒人照顧她,柜上放著四菜一湯,早就涼了。
一猜就是楚雪螢的手筆。
若非姜止有利用價值,楚雪螢恨不得她死。
事實上,姜止覺得自己已經快死了。
她太難受了。
飄飄忽忽的,好像看到了在天國的太奶。
睡了一整日,沒退燒,反而更嚴重了。
姜止撐著身體下床。
腳下一軟,她不受控制栽倒。
下意識閉上眼,姜止已經做好和大地親密接觸的準備。
可是沒有。
灼燙的軀體突然籠罩她。
像堅不可摧的壁壘。
讓人安心。
門半敞著,走廊的燈光滲透進來。
楚伯承在一片昏暗光影中,氣息厚重。
姜止勉強抬頭看了他一眼。
又低下頭,像面條一樣,搭在他小臂上,有氣無力道:“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