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看著余年失落的表情,解釋道:“池主任跟我說,御鑫煤礦的事情謝謝你,要不是你挺身而出,這座煤礦徹底廢了,若是你們有什么需要幫忙,盡管開口?!?
“沒事?!?
余年擺了擺手,說道:“我能想象到御鑫煤礦情況的糟糕,只是沒想到,糟糕情況遠超我的想象。”
他做為門外漢,眼前的糟糕情況是能夠看到的,可余年心里清楚,更為糟糕的情況都在井底,根本看不到。
“是呀?!?
任恒哭笑不得的說道:“二百萬就買了個這,我的心涼了?!?
“得找個能干事的人?!?
余年點了根煙,表情逐漸歸于平淡,從心理上已經接受了現在這個糟糕的局面,“咱們一人拿十萬塊錢出來,作為啟動資金,先將礦底井道梳理好,再將整個礦場清理一遍,至少從表面看的過去?!?
他心里清楚,既然已經答應池宗接手御鑫煤礦,那至少要讓御鑫煤礦在表面看的過去。
另外,他和任恒一起投了這么大一筆錢進去,要是賺不回來,那就虧大了。
別看他只掏了五十萬,但是余年心中清楚,別說這年頭五十萬是筆巨款,就算是放在三十年后,五十萬照樣是一筆巨款。
面對余年的提議的,任恒點頭道:“行,錢都是小問題,我聽你的。”
余年點了點頭,扭頭看向羅,說道:“現在煤礦的負責人是誰?”
“御鑫煤礦情況特殊,因為管理層都被抓了,所以御鑫煤礦一直都是我們招商辦管著,就連門口那兩個看門的老頭,都是我出面找的?!?
羅苦笑道:“若是非說誰是負責人,那你們可以將我當成負責人,不過現在煤礦賣給了你們,你們就是負責人,以后沒什么太大的事情,我就不往這里跑了?!?
余年算是聽明白了,御鑫煤礦現在根本沒有負責人,就等于是一個爛攤子交到了他和任恒手里。
抽了口煙,余年說道:“那行,回頭我自己找人,今天就先到這兒,咱們回去?!?
從御鑫煤礦出來的時候,余年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正在門口燒著紙錢,老太太哭的很傷心,手里緊緊的牽著一個六歲左右的小女孩,不難想象,這一家失去了最大的頂梁柱,以后的路會越來越難走。
看到看大門的老頭要去驅趕,余年沖其擺了擺手,說道:“就讓她們燒吧?!?
老頭意外的看了余年一眼,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余年從羅的口中得知,老頭的兒子也死在礦井里,這次礦井嚴重坍塌事件被爆出來,才得知消息。
可惜的是,兒子的尸體卻沒有找到,于是老頭來到廠里當了保安,寄希望煤礦井道梳理,找出兒子的尸體。
老頭說過,兒子在這里,他的魂就在這里,他要守護著兒子……
聽完羅的話,余年感到格外壓抑,心中暗暗發誓,這次接盤御鑫煤礦,一定要將煤礦安全系數做到最高標準,絕不允許任何一個工人的生命因為自己被無情奪走。
在招商辦門口將羅放下來后,余年看向一路沉默不語的任恒,說道:“你花了二百萬,成為御鑫煤礦最大的老板,難道你沒什么想說的?”
“之前是在報紙上看御鑫煤礦事件,沒什么感覺,這次去了實地,切身感受到無數家庭破裂之痛。”
任恒嘆了口氣,語氣復雜道:“尤其是看到那燒紙的老太太,心里的壓抑很強烈?!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