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溫南方此時開口,聲音輕緩,卻語氣篤定道:“溫氏一族絕不會刺殺天子聞楔鈺的。溫氏欲奪權(quán)勢,只會刺殺丞相魯蘊丹。”
溫南方此話一出,書房內(nèi)眾人皆望向他。在場眾人或多或少都知道溫南方,乃是被溫氏除族的子弟這一事。
楊熙筒皺眉道:“難道是丞相魯蘊丹殺了天子聞楔鈺,嫁禍于溫氏一族?”qubu.
隨邊弘斷然道:“不可能,魯蘊丹絕不可能弒君!即使是為了揭發(fā)溫氏的不軌之心,想提前對付溫氏一族,魯蘊丹也絕不會殺天子聞楔鈺。”
隨邊弘此話一出,書房內(nèi)的氣氛再次陷入靜默。
林知皇此時開口道:“無論如何,天子聞楔鈺崩逝,對這天下大勢,有不小的影響。大濟江山正式日頹,即使魯蘊丹反應(yīng)極快的輔佐了聞氏皇族的一宗室子登基,改年號為盛景,但恐怕也會有人拿此天子得位不正說事。”
溫南方道:“如此也好,主公此時欲攻伐薛傾,到底動靜太大,在您勢力未穩(wěn)之時,眾人將目光都集中在您身上也不妥。”
隨邊弘接著道:“有新皇城之亂在前,您此時去攻伐庫州,既可立于世人面前,又能讓世人不將目光盡歸于您之身,這倒真是好事。”
管福慶撫掌,贊同溫南方與隨邊弘之,笑道:“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主公的起勢,太過惹人眼球也不好。新皇城之亂,對于主公此次出征伐薛,進而掌下庫州,確實乃好事。”
林知皇淺笑頷首:“本府君作為大濟官員,大濟天子驟然崩逝,面子功夫必不能少,不然到時,被人拿此事攻訐,到底不美。瑞儀,明日起,至大軍拔軍前,郡守府衙,掛上白事吧。”
“諾,此事下官一定辦的讓人挑不出絲毫差錯。”管福慶躬身拱手領(lǐng)命。
此事談畢,辦事書房內(nèi)的眾人,各自回到了各自書案前,開始批閱處理各自手上之事。
一時間,辦事書房內(nèi),只余研墨書寫蓋印之聲。
月落黃昏,辦事書房內(nèi)眾人皆散,林知皇只單獨留下了溫南方與隨邊弘。
“聰深,溫氏一族現(xiàn)今已是起勢,你........”
“主公,南方已被溫氏除族,溫氏一族之事,已與南方無關(guān)。”“溫氏一族里,畢竟都是聰深你的親人血脈,你若想回去看看.......”
溫南方斷然搖頭,認(rèn)真對上林知皇望來的視線,慍怒道:“主公,大戰(zhàn)在即,南方已領(lǐng)命在身,如何會走?主公,南方對您之心,勝于一切。”
林知皇驟然燦笑開來,疏朗道:“聰深,溫氏到底乃你親族,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本府君非是擔(dān)心你之忠心,而是想讓你日后無悔。”
溫南方再次搖頭:“南方任何時候,都不會為自己所做的決定后悔,因為我知道自己在做何。”
林知皇看著溫南方堅定的眼神,心道,看來不是我多想了,聰深對溫氏的態(tài)度,異常的決絕。
為何?
即使溫氏一族因為守山書院之亂,明哲保身,被迫將聰深從家族除族。
以聰深的性子,應(yīng)該也不會如此漠視此前養(yǎng)育過他的家族。
林知皇不由想起初見聰深時的模樣。
那時的聰深,狼狽不堪,且無甚活氣,身邊也只有兩名心腹部曲青牛與青云守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