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華郡主這話是對著溫南婷說的。
在場其余年輕郎君女郎,見寶華郡主當眾對世子妃溫南婷如此不客氣,一時皆靜,落針可聞。
溫南婷面色不變,含笑道:“夫君擔憂這邊喜房鬧得不成樣子,委屈了姐姐,特意讓妾身過來看看。”
說著話,溫南婷走到了端著合歡酒的喜婦身前,看了看托盤里的龍鳳杯皆還未空,不由道:“您和郡馬還未喝合巹酒呢,再耽擱就要誤了吉時了。”
另一邊,齊武奇將“醉酒”的林知暉抗到偏室后,林知暉再次纏著齊武奇發起了酒瘋,齊武奇一副不愿其他人看到他兄弟醉酒丑態的護短模樣,揮退了跟進來伺候的宮女太監。
房門一關,兩兄弟終于有了單獨說話的機會。
“四哥!你怎么能先二哥三哥成親!”林知暉大聲嚷著此話,一腳踹翻了茶桌邊圓凳,弄出不小的動靜。
借著這些桌椅板凳碰撞發出聲響時,林知暉神志清明的對齊武奇低聲問道:“四哥,你自愿的?”
齊武奇點頭,同時高聲哄勸道:“五弟,別耍酒瘋,今天是四哥我大喜的日子!”
話落,齊武奇湊近林知暉小聲道:“比起齊雅那,我更愿意在吳奎這。”“五弟,齊雅此人眼里只有權勢,兄弟們在她身邊必不得善終,你們有機會,也趕緊離開吧。”
齊武奇神色格外認真,這還是林知暉第一次在向來沒心沒肺的四哥臉上見到如此神色。毣趣閱
齊武奇將林知暉往床榻上扶,同時在他耳邊小聲快速道:“在齊雅那,我什么都做不了。”
“在吳奎這,我雖也不是那么自由,但卻不用時刻都活在監視之下。”
“等我在這站穩腳跟,手下有了些勢力,我會找機會助你們從齊雅那脫困的。”
齊武奇快速地低聲說完此話,已是將“醉酒”的林知暉攙扶到了榻上,知道不能再久待,安撫的看了林知暉一眼,而后快步出了此房,趕回喜房與寶華郡主喝合巹酒。
林知暉看著齊武奇離去的背影,眸底露出掙扎之色,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薄唇抿的筆直。
“郡主?怎么了?”
一身大紅喜服的齊武奇回了喜房,見屋內眾人氣氛與剛才熱鬧時截然不同,不由出看向端坐在喜榻上的寶華郡主,疑惑的問道。
寶華郡主見是齊武奇回來了,臉上立即露出了笑模樣:“沒事,都在等你呢,你那醉酒的兄弟可安置妥當了?”
“妥當了。”齊武奇大方的走回到寶華郡主身邊坐下,笑看著寶華郡主道:“多謝郡主體恤。”
溫南婷見齊武奇回來,招手讓伺候凈手的婆子上前服侍兩位新人凈手,準備喝合巹酒。
鬧洞房的年輕男女們見寶華郡主臉上又露出了笑模樣,這才又大著膽子起哄搞起氣氛來。
寶華郡主再是看溫南婷不順眼,也不會和自己的大喜日子過不去,遂無視起礙眼的溫南婷,凈完手后從喜婦的托盤里,端起了她該喝的鳳杯。
齊武奇見寶華郡主用與吳奎分外肖似的那張臉,含羞帶怯地看著他端起了合巹酒,壓下心中異樣的感覺,也從托盤內端起了他的那杯酒。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