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我說,這女子不能出門,在外拋頭露面的規矩,也不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簡直沒道理的很!”
“對呀!就說說我們女眷能出門后,在外找了能掙錢的活計,給家里減輕了多少負擔?家里銀錢寬裕了,日子是不是越過越好了?”一大娘急聲爭辯道。
高壯男子聽到這里,終于找到能插話的機會,臉紅脖子粗道:“好什么好?婆娘們一天到晚不著家,只顧著忙掙銀錢,都沒空照顧自己男人了!”
“你這男人若是能賺來足夠的銀錢養家,你家婆娘也不會出去拋頭露面的賺銀錢,自己孬,不怪自己,卻怪起別人來挺有勁的,呸!你也叫男人?”最初講話的大娘,口齒最是伶俐,一番話開口,就將那青年壯漢懟的啞口無。
青年壯漢終究不敵,臉紅脖子粗的擼起袖子,幾次想出手打人,但一看周圍的攔道,維護秩序的兵士,終究是有所顧忌,怒氣沖沖的推開周圍圍著他的幾名女眷,滿面含怒的匆匆離開此地。
此處的鬧劇,到底沒有吸引周遭百姓們的目光多久,隨著兩名身著華服的頒旨宦官從車架內行下車,百姓們的目光再度調轉,落到了那一富態,一白凈的兩名頒旨宦官身上。“林氏知皇可在?速速出來領旨!”
兩名頒旨宦官在郡守府門前站定,白凈宦官將手中端著的托案高舉,托案里托著三樣東西,一為郡守官服,二為授官文書,三為郡守官印,隨著白凈宦官托案高舉,另一富態宦官雙手叉袖,高聲在郡守府正門外高聲唱道。
富態宦官唱宣的聲音特別嘹亮,極具穿透力,穿過紛紛雜雜的人群,直沖入郡守府內,也直沖入在場百姓們的耳里,郡守府外,百姓們的議論嘈雜聲漸小。
見旨如見天子,大濟子民,不敢輕易犯其威。
富態宦官唱宣的聲音剛落,一道清麗的聲音緊隨其后響起。
“林氏知皇在!特來接旨!”
話落人出,周遭圍聚在郡守府外看熱鬧的百姓,只見一芳華似在及笄之年的小娘子,身穿朱紅赤籠煙岫云裙冰紈衫,長長地后擺旖地,面容威肅莊嚴的從郡守府正門口,緩步而出,而后在頒旨宦官身前傾身,背脊挺直的跪下,朗聲道:“請公公賜案!”
周圍百姓見一尚未及笄的小娘子從郡守府正大門口行出,并口呼自己為‘林氏知皇’,再跪下接旨,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視覺沖擊,霎時滿場皆靜,剛才還嘈雜萬分的郡守府大門口,頓時落針可聞。
小娘子?他們的小郡守,是位小娘子?
女子還可為官?等等!女子怎能為官!
難怪此前總覺得這小郡守長得雌雄莫辨,還以為是世家郎君養的過于精細之故,長大了就該有郎君的陽剛之氣了,哪想這小郡守原來本就是女非男!
郡守府大門外,圍攏在外圈看熱鬧的離仙郡百姓們,滿場皆靜后,突然如烈火烹熱過的油鍋里落了冷水,爆發出了炸鍋般的喧嘩之聲。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