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坊先生今日一改私下里的頑童模樣,很有隱世大儒的風范,見宴中眾考生皆斗志昂揚,似乎要文斗一番相互熟稔,便撫須淡笑道:“今日眾人杰齊聚一堂宴飲,單單聽樂賞物,飲酒相談難免少了樂趣,可要老夫問一惑,諸位共解一番?”
“哈哈哈!這有何不可!我等求之不得!”
“先生只管道惑,我等定能解惑!”
“先生想考我等什么?盡管道來!”
“先生不必猶豫,快快到來!”
臨坊先生含笑頷首,問出了一惑:“在諸位看來,當今天下有何患?”
臨坊先生話音剛落,淮齊昭便立即從坐席上站起了身,拱手朝上首沉聲道:“回先生,在學生看來,當今天下最大一患,便是那打著劫富濟貧的幌子,在治下行慘無人道的劫掠之事的邪教。”
“此教以神鬼教義蠱惑平民百姓不事生產,轉而為匪,實為當今天下之首惡!”
臨坊先生含笑頷首,笑容和藹揮袖示意淮齊昭可坐。淮齊昭坐下后,蔣茯海也站了起來,拱手揚聲道:“回先生,在學生看來,當今天下最大患乃戰禍......”
蔣茯海道完自己的見解,臨坊先生亦是含笑頷首,笑容和藹揮袖示意蔣茯海可坐。
朱庭也站了起來,揚聲道當今天下有一患為水患,并詳細的講了修建堤壩河渠,治理水患之憂各種見解。
在場學子凡站起身者,大部分都是在將臨坊先生所提的“患”,在忘自己所擅長的領域轉折回答,不遺余力的在臨坊先生展示自己身負之才。
二十余名考生站起身暢后,此次官考的榜首方涯璞終于站起了身。
方涯璞拱手沉聲道:“學生目落天下,以為三大患,一曰人才,二曰錢糧財用,三曰兵力。”
臨坊先生聽聞此,這才有了別的表情,撩起眼皮撫須輕哦了一聲,明顯靜聽下文。
“一曰人才,如今天下大亂,除了權王治下之地,別地的人才啟用,幾乎都是士族薦官推舉,這就讓許多沒有出身的人才因苦于沒有門路出頭,而想另辟蹊徑。”
“二曰錢糧財用!”
“如今天下大亂,各地征伐不斷,百姓流離,難以安歇,如何耕種,如何秋收?長此以往下去,整個大濟地域都將食不供人。”
“糧不足,溫飽難足,各地官府財政更是告急,何以為繼?”
“三曰兵力!”
“如今天下大亂,各方諸侯征戰,無兵難守,故而無止境征兵。但對于整個國況來說,兵若多于民,天下失衡,養兵所耗頗豐,各方諸侯必不留降兵,兵損必大。”
“兵,乃人口之中的青壯,是勞力所在,大量的征伐交戰,從長遠來看,損的是整個國家人力。”
“長此以往,國家人口銳減,國將不國,天下無勝者,這才是天下之大患!”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