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踅負氣,斷聲道:“那明日的和談聯盟,我與父王一同前去!”
吳踅此一出,溫禾詡眼眸微縮,唇角不自覺的上抬了些許。
吳奎則直接搖頭,否決道:“不行!你不能去!”
吳踅咬牙看著吳奎的眼睛問:“父王不是說沒有危險嗎?那父王為何不讓孩兒一同前去?”
吳奎怒拍扶手:“你給本王駐守后方,任何事都有風險,豈能確保萬無一失?”
寶華走了,吳奎心到現在都還痛著,要是他這天資卓越的嫡子也有個萬一,他就是最后爭下了這大濟天下,也是孤家寡人了,又有何樂趣?任何有大風險的事,吳奎都不愿讓他的愛子去涉。
這樣去親見和談聯盟,風險自然大,但利益也大。
在吳奎這里,任何利益大的事,都伴隨著風險,之前他與溫禾詡暗下勾連領兵攻進盛京時,所冒的風險就甚大,然而所獲的利益也頗豐。
他那時難道不知道溫氏想讓他做出頭鳥嗎?他當然知道。
溫氏想利用他,他也可反利用溫氏。
危險伴隨著機遇,富貴險中求,因為他膽大率先攻入盛京那一舉,直接成了勢。
在他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那段時間里,他所攬的財富,直到現在都沒用盡。
污名罷了,算得什么?
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他在那段時間里唯一做錯的,就是瞧不起文人,企圖用屠盡的文人方式,鎮壓與他唱反調的世家。.qubu.
打天下需要刀兵,治理天下卻要文人。
吳奎懂了這道理后,也是知錯就改的人,被魯蘊丹奪權趕出盛京后,他學會了禮賢下士,不再一味的殺,也收攏不少在士族中受排擠的有才之士。
裴菱爻就是他用這種方法,在東洲臨川裴氏一族中發掘的人才。
彼時,裴菱爻在裴氏一族中雖為嫡支嫡脈,但一直多有被族中他房嫡枝打壓,這樣的文士,正是他想要的。
既可用,又不用擔心用了此人后,此人一心為背后的家族籌謀。
像裴菱爻這樣在家族中受排擠的有才之士,吳奎發掘了很多,脫穎而出的那批謀士中,最為出類拔萃的就是裴菱爻。
裴菱爻對他忠心耿耿,即使后來他外甥女權王占下庫州起勢,一改從前的困境,仍未拂袖離他而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