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本州牧備馬,我要親去懷王軍營一趟!”
林間濕氣甚重,在林間騎馬極奔不過半個時辰,朱渠的發髻盡濕,被他圈圍在懷里的光頭老人,隨著身下馬匹的顛簸,面上露出痛苦之色。
“該死!好個不識抬舉的符驍,竟敢如此對本道,我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天方子在朱渠扭斷他左臂時,就已經通過對話以及眼神暗示控制了朱渠,因此天方子并未四肢皆斷,而是只斷了左臂。
而后來天方子面見符驍后,沒曾想符驍基本就不與他對視,問話說話也不跟著他的思路走,所招的刑吏還是個耳聾的,所以他根本控制不了那名刑吏。
刑吏將他左手手指根根掰斷,就成了他必受之刑。
天方子從未受過這個,疼得幾欲死去,心里已是恨極了符驍。
“你主公肯定不會讓本道就這么逃走的,等他派人追上來,我就死定了!”天方子回頭,咬牙切齒地對身后的朱渠道。
朱渠面無表情的攬著天方子騎馬前奔,神色沒有一絲波動。
“生路險中求!”
“走!去懷王的駐軍營內獻我!”
“帶本道去面見懷王!”天方子看著自己扭曲的左臂與左掌,臉上浮出狠獰之色。朱渠聞,平鋪直敘的道了聲諾,越發快的向懷王的駐軍營方向趕去。
十里外,懷王駐軍營。
薄清朗聽帳外親兵來報,符驍麾下的朱將軍帶了名犯人,奉主公之命來此,有要事稟報。
“快請。”
薄清朗掃了眼親兵呈來的令牌,確認了朱渠的身份,含笑揮袖讓帳外親兵帶人進來。
“渠拜見懷王!”朱渠進來后便恭敬地對坐于帳內主位的薄清朗行見王禮。
薄清朗之前在符驍身邊見過朱渠,對其有印象,見他提著一名手臂有異的光頭老人來此,含笑問:“聰庭讓你過來稟報何事?”
“此人乃清平道妖道天方子,乃末將偶然擒得,主公從他那審出些秘事,特命末將來此,讓您也聽聽這些秘事。”朱渠抱拳恭聲道。
一旁左參軍柯賢雲聞,看向癱坐在地上天方子:“這就是那有名的妖道天方子?”
天方子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惶恐地聳著肩。
朱渠點頭,恭聲道:“還請大王屏退左右,有些秘事不便多人知曉。”
薄清朗走下來,含笑道:“無妨,此帳內皆乃本王親信。”
薄清朗并未揮退帳內眾人,走至天方子身前,看著光禿禿的頭頂輕笑問:“他這頭發和手腳是聰庭命人干的?”
朱渠垂首回道:“是,這妖道邪門的很,主公恐他有詐,審問時先命末將費了他的手腳。”
手腳皆廢?
薄清朗善看人骨骼,一人不論如何裝,他只看其骨骼行為便可大致知此人究竟有無斷骨。
這天方子,明明只有左臂與左掌斷了。
這妖道果然有些邪門,竟然能瞞過聰庭和他手下人眼睛作鬼。
薄清朗頓時對天方子起了警覺之心,不動聲色的站得離天方子遠了些,卻并未對身旁向他稟事的朱渠起警覺。
“你知曉何秘事?”薄清朗轉眸看向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天方子,含笑問。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