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熙筒萬沒有料到,連這種師徒間的貼己話,柳夯都能當(dāng)著林知皇的面,大咧咧的說出來,慌得連連咳嗽了好幾聲,火燒屁股了一般的跳了出來,拉著柳夯往一邊去說話。
柳夯也不反抗,順著楊熙筒拉拽的力道被他帶去一旁,師兄弟二人私下講起了話。
“我算是知道師父為何總拿我當(dāng)反例,教導(dǎo)于你了,師弟你這說話.....哎呦....比我當(dāng)初更甚啊。”
楊熙筒跳腳抱怨完,與林知皇等人離得也較遠(yuǎn)了,擺出師兄的架子,對師弟訓(xùn)起話來:“你怎么什么話都往外禿嚕?”
柳夯笑容清朗道:“這些話確實(shí)是師父說的,我不說,師兄你怎么能知道呢?”
“我不想知道!”楊熙筒氣。
柳夯認(rèn)真道:“但這話我必須得說于師兄聽,因為師父幾次三番未回你的信,這便是明確拒絕的意思了。”
“師兄都已知師父的意思了,卻還是帶著權(quán)王殿下過來拜訪師父.......”
柳夯話說道此,那純凈的眸子,還格外無辜的眨了眨:“我怕將話說的再委婉點(diǎn),師兄仍是會揣著明白裝糊涂。權(quán)王殿下亦然。”
被點(diǎn)明心思的楊熙筒:“.........”
“師弟,你說話真的很噎人,你知道嗎?”
“是嗎?師父也這么說。”柳夯笑的眉眼彎彎,仿佛收到了極大地夸贊。
師父新收的小師弟,不僅說話噎人,竟還是個不知謙虛為何物的主。楊熙筒氣急敗壞。
還不等楊熙筒重整旗鼓,再擺出師兄的架子說教師弟,一縷清越的簫聲,突然從在依湖而生的廣玉蘭樹的橫枝樹杈間,悠悠而起。蕭聲婉轉(zhuǎn)處,如燕子銜泥壓檐入梁,輕亮處,似淞云蕩水游歡出岫。
泊山上山口處那幫前來賣慘的男女老少,聽到這首妙絕的蕭音乍然間在山湖間響起,爆發(fā)出更大的悲哭聲。
“齊大郎君,嗚嗚....齊大郎君.....您發(fā)發(fā)慈悲吧...可憐可憐我這苦命的婦人吧...嗚嗚.....”
那頭上綁著帶血繃帶的婦人,率先用她那嘹亮的哭聲,越發(fā)賣力的訴起她的悲事來。
林知皇等人聽到蕭聲,頓時就尋著蕭聲發(fā)出的方向望去,只見碧湖邊的廣玉蘭樹橫枝上,閑雅臥倚著一身著青草色綠錦袍的郎君,正在閉目暢蕭。
盡管因稍有距離,而不能窺清這奏蕭郎君的面容,但只看這閑雅臥倚的身姿與氣韻,便已可見此人風(fēng)華。毣趣閱
“他一直在這里?”
梁峰原目光鎖定那倚臥在廣玉蘭樹橫枝上奏蕭的郎君,劍眉緊鎖,對自己方才竟沒察覺到還有人隱在此處而微惱。
林知皇遠(yuǎn)眺那在廣玉蘭樹橫枝上閉目吹蕭的人,聽出梁峰原話里的自惱之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輕聲道:“他身上的錦袍顏色與那廣玉蘭樹的顏色,融為一體,若是故意掩去氣息,又不將視線落在我們這處,確實(shí)難以察覺。”
楊熙筒看清那抹臥倚廣玉蘭樹橫枝上在身影,立時驚呼道:“初瀾,你早便在這里?”
蕭聲止,那著倚臥在廣玉蘭樹橫枝上的閑雅郎君,旋身動作靈巧的翻落下樹,青袍廣袖隨著他的動作被山風(fēng)揚(yáng)起,襯的他如飄落下樹的綠葉花瓣一般,輕悄隨意。
被楊熙筒驚聲喚作初瀾的人剛一下樹,那幫在山路口哭慘的男女老少,頓時知道他在哪了,凄哀哭嚎著圍攏了上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