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長源寒聲道:“除了他,老夫想不到還有何人,能將此事做的如此密不透風,不留痕跡,讓人查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昌醒德對錢汀道:“主公失蹤后的前三日,齊老將軍手底下的暗衛有頻繁進出他的軍帳。”
錢汀聽到這里皺眉:“這可能恰恰說明齊老將軍確實與此事無關,若主公當真被他趁機帶走藏匿了起來。”
“齊長錚行事都如此周密了,又豈會在主公失蹤后的前三日這般頻繁召見暗衛?這太容易引人注目了。”
“似在不打自招。”話說到此,錢汀若有所思。
汪長源搖頭,凝聲道:“或許.....齊長錚在反其道而行之呢?”
錢汀又皺眉細想了一番,方才長舒了一口氣道:“今日我在眾文武面前這般出頭為齊長錚打了先鋒,他也因此成了代掌十萬聯盟軍的主帥,我投誠之意如此明顯,若齊長錚當真有異心,這段時日定會來秘密尋我說話的。”
昌醒德點頭:“汪公此計甚妙,無論齊老將軍是否有異心,如今這局面,由齊老將軍來代掌軍權,穩定這亂局確實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錢參軍今日這般強推齊老將軍代掌聯盟軍,不僅向齊老將軍賣了好,也讓其余文武皆對齊老將軍起了提防心。”
錢汀嗤笑:“我今日這般將齊長錚推到了明面上,他可不見得會買我這個好。”
“不過.....為防我這急于投效他的人,因太過急功近利的討好于他,而壞了他的事.......”
“無論齊長錚受不受我賣的這個好,都一定會來見我的。到時.....”
“到時.....齊長錚究竟是人是鬼,一探便知!”
話落,錢汀看向駐軍營方向,眸底盡是冷意。
主公若有事,他絕不侍二主,窮極一生,他定為主公報得血仇!就在錢汀于心中默默立下血誓時,被他牽腸掛肚所思的主公符驍,正被人隨意地用兩根木棍編起的擔架擔著,半托在地上前行,一雙長腿整個都托在地上。
此時的符驍嘴唇慘白干裂,膚色發黃,臉頰不正常的潮紅一片,滿頭的黑發潦草打結的蓋在臉上,身上也穿著打了不少補丁粗布麻衣,手下意識地按壓在腹部位置,隨著拉他的擔架在不平的山道上顛簸,不時被顛的從喉間發出一聲極為壓抑痛哼。
“柏蘋.....”符驍聲線微弱地喚道。
用擔架拉著符驍的人聽到這聲相喚,猶豫了一瞬,最后還是止了前行的步子,將半架起的擔架從背上放下來,站直身體回身,垂首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擔架上符驍,語氣不善道:“何事?“
符驍啞聲道:“腹部傷口久不處理,本州牧好像發熱了.......”
柏蘋哼笑,寒聲道:“那又如何?你只是發熱罷了,蘋的主公,可是被你暗算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