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奎帶來的謀士車槐也在這時起身,對打圓場的關(guān)山衣冷嘲道:“關(guān)參軍說笑了,我們主公馬上就要聯(lián)盟合軍攻打他方了,怎么能算是外人呢?”
金瑯亦是起身,不客氣的拿話回頂車槐:“這位車太常也說笑了,主公今日還未開始與蠻王和談聯(lián)盟事宜,事都還沒真正談攏,怎么不算外人?”
溫禾詡適時地站起身,笑瞇了地眼道:“行,原是我們過多摻和了,我們閉嘴就是。”
話落,溫禾詡將車槐拉坐回原位,又對上首右側(cè)端坐齊雅拱手,意有所指道:“齊大將軍的手下倒是與侄兒走的極近。”
近到為了能給齊冠首出頭,而連主公都能隨意公開頂撞了。
不知道的人看來,必要以為齊冠首才是其主公了。
溫禾詡的這句話,將齊雅與齊冠首目前的對立關(guān)系一語點(diǎn)破,端坐于上首左側(cè)的吳奎眸中露出了然之色,回以提醒他的溫禾詡一個贊許的眼神。
宴中氣氛,一時間冷凝僵持起來。
青鳶這時卻動了,先是給齊雅斟滿了一杯酒,而后提壺挪向左邊,親昵地湊上去給吳奎斟酒。吳奎從齊雅與齊冠首身上收回看戲的目光,垂首見是青鳶湊過來,嫌棄地拂開青鳶的手,警惕地蓋住食案上的酒樽,不讓他給自己倒酒。
“父王......”青鳶被吳奎拂開手,面上露出受傷的神色,哽聲輕喚道。
吳奎一見青鳶那乞憐的神色,當(dāng)即就厭惡地皺了眉,低斥道:“誰是你的父王?舞姬之子也配稱本王一聲父王!”
青鳶似乎被吳奎的發(fā)怒嚇到了,捂臉小聲地低泣起來。
“哭什么?娘們唧唧的!滾一邊去!”
青鳶到底有吳奎的一半血脈,吳奎見他這般哭只覺丟臉,被青鳶哭地壓不住火,拍了食案怒斥出聲。
娘們唧唧?齊雅側(cè)首瞪向吳奎。
娘們唧唧的怎么了?難道是貶義不成?該死的吳奎,竟然如此瞧不起女子!
齊雅對吳奎的殺意達(dá)到頂峰時,反而笑了,伸手撫了撫青鳶的發(fā)頂以作安撫,對吳奎道:“是本將軍讓他過來給您斟酒的。”
邊說話,齊雅邊抬手摸了摸青鳶的耳朵,又給了吳奎一個眼神暗示。
吳奎皺眉,不明白齊雅要搞什么名堂,但他也看懂了齊雅這是有話讓青鳶悄聲帶給自己意思,強(qiáng)忍著不耐,偃旗息鼓讓青鳶近前來斟酒。
青鳶可憐兮兮地抬頭,又膝行去到吳奎身邊,恭敬地給吳奎斟酒時,故意抬高手臂,埋首到袖下,擋了嘴,用只有兩人可聽到的聲音道:“父王......”
吳奎聽到青鳶如此喚他,側(cè)首瞪視青鳶。
青鳶垂下視線,眸中閃過隱怒之色,收回稱呼,用極低的音量怯聲道:“齊大將軍說,只要您能在這宴會上幫他除了大患齊冠首,此次和談便算成!”
吳奎瞇眼,抬首看向齊雅。
齊雅對著他頷首,目中盡是殺意。
青鳶同時在吳奎身邊低聲道:“只要齊冠首今日能亡在此處,過后齊大將軍必與您正式聯(lián)盟合兵同攻茁州。”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