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瑯此話一出,林知暉與于弘毅同時坐直了身體。林知暉以眼神詢問于弘毅的意思。于弘毅在金瑯看不見的角度,對林知暉微微搖了遙頭。金瑯是敵是友,還尚不清楚。現在不是公布林知暉身份的時候,這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在公布的前一刻,除了他,此處再無他人知曉此事。林知暉見于弘毅對他搖頭,看著金瑯道:“金謀士怎會有此推測?”金瑯無奈:“您這么明顯,不會以為他人看不來吧?”林知暉后面的搪塞話哽在了喉間。金瑯有氣無力的分析道:“符州牧的勢力,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將要被齊氏所掌控了。”“齊冠首作為齊氏嫡長孫,得了齊雅另外三郡,您要了慶洋郡完全就是絕了自己往外拓展的機會,將自己包裹在了兩方強勢之中,除非您現在就準備就攻打齊冠首手下的地盤。”話說到此,金瑯轉眸與林知暉對上視線,低聲道:“但您也沒動不是嗎?”“您這段時間,我一意的行軍趕回慶洋郡,完全沒有整軍攻打他方的打算,只怕現在誰都看出來您的意圖了。”“哦,倒也不是。您不想打齊冠首,也有可能想打權王。難道你還想去打權王不成?”最后這句話,金瑯明顯是面帶戲謔的說出的。權王現在手下兵強馬壯,如日中天,今年親征蒼州,將那苗躍伏都打的只能龜縮在一郡之中了。那些對權王新政恨的牙癢癢的世家大族,也只能咬牙切齒的散布一些污她名譽的流,以此來給權王添堵。真刀真槍,敢跟權王對著干的又有誰?誰現在發瘋,會去主動惹她?這完全就是去送菜的,給權王那方去送攻打自己這方的戰由。金瑯將話說到這份上,林知暉哪好再硬咬著否認,干笑道:“原來金謀士早就看出來了,果然智計無雙。”金瑯長嘆了口氣:“您太明顯了。”“哈哈。”林知暉再次干笑。“權王給了您什么承諾,給我看看。”金瑯對林知暉伸出手去。林知暉與于弘毅對視了一眼。于弘毅開口道:“金謀士此話何意?”金瑯瞬間雙目圓瞪道:“你們不會與權王之間只有口頭承諾,別的什么正式蓋印的文書都沒從權王那拿到吧?”林知暉:“呃........”金瑯見林知暉明顯拿不出東西來的模樣,當即跳了起來,急赤白臉道:“你們將要投效于權王,事先談了什么條件?她給了你們什么承諾?”林知暉為難:“這個承諾嘛........”金瑯抱頭,尖聲道:“什么!你們都打算投效于她了,承諾卻還沒談?”于弘毅連忙起身安撫金瑯:“金謀士,還請稍安勿躁。我們........”金瑯一把甩開于弘毅手,怒聲道:“我稍什么俺,勿什么躁!三少將軍、五少將軍!以前也沒見你們這么蠢啊!這都準備投效了,還什么東西都沒有看到,條件更是沒談!就這么做了?”“你們也太相信權王了!兵不厭詐!落在紙質上的東西才是落到實處的!懂不懂!”“天啦!有這么好的籌碼!你們竟然都沒有用來的談條件!這就準備去投效了!”金瑯顯然發了狂,揮袖指著林知暉與于弘毅的鼻子就是一頓臭罵。金瑯罵完了人,又咬著手指在原地轉起圈圈來,喃喃自語道:“還以為跟了你們過來可以順利投得權王,再借勢謀個高位的,看來不行了,啊!”金瑯抱頭,揚天長嘯。很顯然,金瑯現在郁悶的要死,已經到了不管不顧的地步,直接將林知暉與于弘毅兩人視為無物了。這會這兩人在他眼里就是頂級“蠢貨”,還是好糊弄毫無威脅的那種。“那個.....金謀士,你會選擇投效我.....是因為看出來我想投效于權王?”林知暉在金瑯的一長段輸出下,終于找到了機會坐直身體,疑聲問道:“你真正想投效的是權王?”金瑯氣急敗壞道:“當然!我不投效權王,難道投效你這個........”蠢貨么!后面那三個字金瑯到底怕林知暉的武力值,在羞怒之下將他給一刀砍了,給咽了下去。將后面的話咽下去后,金瑯深深地吸了口氣,平息了心中那恨鐵不成鋼的怒火后,立即就勸林知暉道:“五少將軍,瑯知道您想投效權王心切,但不能就這樣投,趁您現在還未入軍慶洋郡,尚在胡朝郡,就在此地駐軍吧!”林知暉愕然:“什么?”金瑯開始為林知暉出謀劃策,快聲道:“您先在胡朝郡駐軍,齊冠首急著帶兵會茁州收拾齊秋嵐,不會在這時與你為敵的,你趁這段駐軍的時間,書信一封再與權王談.......”“金謀士!”林知暉起身打斷金瑯的話。林知暉高金瑯至少有一個頭,又寬肩蜂腰,這般一站起來氣勢迫人,只壓得正在喋喋不休的金瑯立即閉了嘴。金瑯瞬間矮了聲音:“五少將軍,瑯說話雖直了些,但確實是在為您考慮。您.......”林知暉搖頭,抬起了手。金瑯以為林知暉要教訓他方才在激憤下的無禮,頓時縮了肩膀,然而等了半天,預料中的痛感并沒來,肩上卻被人認可地重拍了一下。金瑯睜開眼睛,不解地看向站在身前的林知暉。林知暉誠懇地贊道:“金謀士真有眼光。”有眼光,哪里有眼光?說他乃蠢貨這件事有眼光?這也太大度了吧?.qubu.如此說來,五少將軍也不是一點優點也沒有的,至少在度量這一塊上,非常人所能及。金瑯開口:“五少將軍......”林知暉搖頭打斷他的話,肅聲道:“我原名乃林知暉。”“林知暉?”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