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場拜主事后,主從皆歡。
林知皇命歡顏專門為藏蘭先生以及其大弟子謝伯安排了一架寬駕馬車行路所居,大軍再次開拔。
隨邊弘、溫南方、柳夯、林者棋、梁峰溪、李芮等人則沒再回自己車廂,而是齊聚在林知皇的帥輦內(nèi),商討起乍然攔道來投的藏蘭先生與其大弟子謝伯。
林者棋首先道:“藏蘭先生有教無類,在士林中享譽聲名。主公此次能引得他主動來投,算是得了一部分士林的認(rèn)可了。”
臨坊先生名頭雖大,但他此前避世不出,要論影響力,是遠遠不及這藏蘭先生的。
此次林知皇能讓藏蘭先生帶親傳大弟子攔道上門來投,先不談別的,只在名望這一項上,就會得利極大。
林知皇以女身掌權(quán),算是挑戰(zhàn)世俗之舉,這會有藏蘭先生來投,今后她在此事上面對聲音將會小許多。
隨邊弘嫣紅的唇輕勾:“是啊,今日藏蘭先生來投,算是意外之喜了。”
眾人皆為主公今日能收得藏蘭先生師徒為士而喜,面上露悅色,唯有柳夯始終沉著眉眼。
柳夯皺眉開口道:“有一事大家有可能不知,藏蘭先生的親傳三弟子,乃如今新任蠻王吳踅。”
柳夯此話一出,在場人皆轉(zhuǎn)首看向了他。
溫南方若有所思道:“都知藏蘭先生收有三名親傳弟子,另兩名親傳弟子乃異族之人,倒沒人具體聽說過這兩名異族人的真實身份。”
梁峰溪問:“柳參軍是如何知曉此事的?”
柳夯對坐于主位的林知皇拱手道:“前年藏蘭先生路經(jīng)泊山,曾來臨坊書院拜訪過我?guī)煾浮!?
“當(dāng)時他與我?guī)煾搁e嘆心中所苦時,是夯在一旁伺候煮茶的。所以聽到了一些內(nèi)事。”
柳夯這么說,在場眾人都起了好奇心。
李芮忙出問:“藏蘭先生找臨坊先生談心中所苦之事?藏蘭先生當(dāng)時在為何事所苦?”
柳夯娓娓道:“藏蘭先生的都是他的三弟子吳踅。”
“藏蘭先生與我?guī)煾傅溃笆諈酋綖橥綍r,想的是有教無類,倒是沒想到吳踅之父吳奎會如此禍亂大濟。他自愧在無意間斷了大濟運勢。”
林知皇聽到這里挑眉:“如此說來,藏蘭先生很是滿意他教導(dǎo)出來的三弟子吳踅了,否則也不會說此話了。”
柳夯點頭:“是。”
溫南方思索道:“藏蘭先生當(dāng)時認(rèn)為吳踅今后會真正長成為大濟最強之主?”
柳夯輕嗯了一聲:“藏蘭先生他只想讓大濟同化異族,而非是被異族所統(tǒng),異族人數(shù)總量少于大濟之民,一旦他們掌權(quán),必會極力打壓原大濟之民,以防再次生亂。”
“如此之下,大濟之民被無人權(quán)奴役乃必然之路,看到這點的藏蘭先生愧難自抑。”
林者棋聽到這里嘖嘖兩聲:“這藏蘭先生也太看得起他所教導(dǎo)出來的三弟子了吧?他是不是好苗子見少了?”
梁峰溪被林者棋這話給逗得笑出了聲:“是啊,七聰八滸這位藏蘭先生一定是沒真正親眼見過了。”
李芮將目光投到了溫南方、隨邊弘、柳夯身上,頷首道:“我以前見人少時,也以為我就是那頂尖聰明之人了。”
“但投主后,所見的人尖子更多了之后,便會知當(dāng)時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