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邁巴赫疾馳在前方,后面跟著三輛黑色路虎。
頌開著車,james坐在副駕駛座上。
他回頭看著受傷的凌墨,眼中滿是心疼。
他怒視著虞笙,咬牙切齒道,“都是你這個賤人害得墨傷成這樣!”
凌墨擰緊了眉心,“閉嘴!”
james憤怒的咆哮,“我就是要說!虞笙你害得墨損失慘重,那么多的心血都毀于一旦,你真是該死!”
凌墨聲音孱弱,“我讓你閉嘴!”
james很是崩潰不解,“這個女人都把你害成這樣了,你為什么還要護著她?剛才你就不應(yīng)該帶上她。等你上車后,我就讓她自爆!”
“你想死嗎?”凌墨猛地咳出一口鮮血,“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怎么成了殘疾的?”
james怎么會忘記自己如何成了殘疾,還不是因為虞笙這個賤女人。
他恨不得立即粉身碎骨,他狠狠的閉上眼睛,抿緊了嘴唇。
頌看一眼james,“你不要再讓墨生氣了,他現(xiàn)在情況很不好。墨做什么有他自己的考量,我們沒有資格插手。”
james紅了眼眶,“可是這個女人會害死他的。她對他一丁點兒的感情都沒有!”
凌墨聽著這話未免心酸,他閉了閉眼,“我們到了海邊就把她放了。”
james猛地回頭,他很是震驚。
凌墨為了這么個女人毀了自己的一切,差一點兒又把自己搭進去,現(xiàn)在竟然又要將人放了。
james根本就接受不了。
車內(nèi)陷入一片沉默。
虞笙也沒有想到凌墨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她以為他到死也會把她拴在身邊。
凌墨苦笑了下,“現(xiàn)在是不是沒有那么恨我了?”
虞笙顫了下眼睫,“你犯下的錯誤永遠都不能讓人原諒!”
“我也不求你原諒我了,別忘了我好嗎?”凌墨看著她,眼底閃現(xiàn)出一絲哀求,“我一輩子沒有渴望過什么,因為我知道我無論喜歡什么,爺爺都會把那東西毀壞掉,他擔(dān)心我會被一些事物所左右。沒有喜歡、沒有軟肋,我就可以無堅不摧。”
凌墨嘴角的鮮血不斷滲出,他抬手擦拭掉,“我五歲生日那年,爺爺良心發(fā)現(xiàn)一般讓我選擇喜歡的動物來養(yǎng),我很開心。只是我選擇狗,爺爺就殺了狗。我喜歡貓,爺爺便殺了貓。我不想再選擇,爺爺卻逼著我去選,后來殺到最后只剩下了雪豹。爺爺說這個你不喜歡也可以當(dāng)寵物養(yǎng),因為你遇到危險的時候,你隨時可以把它扯過來擋槍,你的心也不會難過。可是他忘了,我也是個人,是個活生生的人啊!我也是會難過的!可是,當(dāng)我看到雪豹襲擊你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能親手殺了它。因為相比較而,我更舍不得你受傷。”
“我這輩子也沒有這么喜歡過一個人。虞笙,你是第一個。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死后不會重生的,可能連來世都不配擁有。如果有,我希望再遇見你的時候,我能是個好人,是個干干凈凈的人。”
“頌!”凌墨伸手拍了下駕駛室靠背,喘著氣說道,“幫我、幫我護好虞笙!”
頌明白凌墨的意思,就是怕james害虞笙。
他應(yīng)了一聲。
james瞪了頌一眼。
凌墨側(cè)眸看去,“虞笙……你過來……”
虞笙看著奄奄一息的凌墨,覺得這個人又可恨又可憐。
可恨的是他壞事做盡,那無辜的人做實驗,喪盡天良。
可憐的是這一切都是傅辛博自私自利的結(jié)果,凌墨就是犧牲品。
她覺得自己并不會受到傷害,她靠近他一點兒。
凌墨自然的靠了過去,頭枕在了她的肩膀上。
虞笙身體一僵,側(cè)眸看著他。
“笙笙。”
虞笙搭在腿上的手倏地攥緊。
凌墨這樣喚她,“笙笙,我怎么舍得傷害你呢?笙笙,你要記住,我不會害你的。”
凌墨的聲音越來越小,虞笙湊過去聽。
只聽他說了一句,“我沒有給你裝……”
虞笙擰眉,等著他繼續(xù)說,只是他沒有再說話。
她伸手試探男人的頸動脈,發(fā)現(xiàn)脈搏十分的微弱,鼻息處的呼吸也很是微弱,凌墨因為失血過多昏了過去。
如果不能及時救治,他定是活不成了。
james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凌墨像是沒了呼吸,他瘋了一般咆哮道,“墨死了嗎?墨是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