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內陰冷刺骨,和冬季的那種寒冷不同,令人心底寒涼。
此刻,停尸房內除了傅硯深、祁陽以外,還有法醫和幾名警察。
虞笙紅著眼走進去,坐在輪椅上的傅硯深便迎了上來。
傅硯深一臉凝重的開口,“法醫做了檢查,考慮是心源性猝死,具體原因需要進行尸檢。因為虞家夫婦和虞菲都進了警局,所以直系親屬只剩下你了,雖然你和虞家已經登報斷絕關系,但是這件事情比較特殊,需要你做決定。”
虞笙微一點頭,忍著悲痛走到停尸床旁,緩緩將白色的布單摘下。
爺爺面色青白,胸腔沒有任何的起伏。
她嘴唇顫抖著,握住爺爺冰涼的手,“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呢?”
警察上前,“虞小姐,我知道你很悲痛,但是我們需要你做出決定,是否要給死者做尸檢。”
虞笙想了想,搖搖頭,“我并不想讓爺爺離開了,還要遭受解剖,不做尸檢了。”
警察點頭,“好,那我們就按照一般案件進行處理。”
警察離開后,虞笙收起了悲傷的表情,她從手包中取出一枚黑色小藥丸,掰開爺爺的嘴,將藥丸放進他的口中,合上下巴,
她轉身握住法醫的手,“楊姐,謝謝你。”
楊洋笑道,“你還和我說謝?你對我爸爸的恩情我這輩子都還不了的。我能幫你做一點小事,是我的榮幸。”
虞笙淡笑,“楊姐,爺爺還有一個小時左右蘇醒,我想現在需要帶他去辦理一些手續,這樣才能真實。”
楊洋頷首,“手續我都已經出具好,殯儀館的車子也停在樓下,現在就可以前往火葬場了,我弟已經在那里等著了。老爺子的‘葬禮’一定會很隆重的。”
虞笙抱了她一下,看向謝飛,“現在就帶爺爺離開。”
謝飛點頭,“好。”
謝飛陪著爺爺坐在殯儀館的車子里。
祁陽駕車尾隨其后。
虞笙對著傅硯深偏頭笑,“我剛才的演技好嗎?”
傅硯深輕笑,“好極了,看的我都快要流眼淚了。”
虞笙忽的想起前世傅硯深看到她慘死后,落下的一顆顆淚水,他該有多傷心啊!
她雙手捧住男人的臉,“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流淚的。”
傅硯深哭笑不得,“笙笙,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
虞笙靠在他的肩頭,“硯深,如果有一天,我們兩個會先走一個,我希望你先走。”
傅硯深啞著嗓子問,“為什么?”
“我不希望我先走了,你會整日以淚洗面。”
“我不會以淚洗面。”
虞笙看他,傅硯深一字一句道,“我會陪著你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因為你不在,這個世界與我而沒有任何意義。笙笙,你是我活著的意義。”
虞笙吸了吸鼻子,“你這個、你這個大傻瓜!”
“我只是你一個人的大傻瓜。”
虞笙破涕為笑,“真傻!”
傅硯深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將人抱到腿上,“那你還喜不喜歡?”
虞笙緊緊的環住男人的脖頸,“喜歡,好喜歡。”
傅硯深抱緊她,剛才聽到她談論的那個沉重的話題,心臟就猛地收緊,疼的厲害,就好像是那種事情他曾經經歷過一樣。
“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