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下達正式調(diào)令之前,杜唯一還是習慣性的再給柳傅軍做了匯報。
如果柳傅軍突然改變主意,那么現(xiàn)在還來得及。
一位優(yōu)秀的秘書,在這些細節(jié)方面,是一定要到位的。
柳傅軍看著他,突然微微一笑,說道:“唯一,坐吧。”
杜唯一吃了一驚。
這種情況不經(jīng)常發(fā)生,但凡柳傅軍讓他坐下說,往往就代表著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而且多數(shù)時候,和杜唯一自己有關。
“是,書記……”
杜唯一小心翼翼地在巨大紅木辦公桌對面坐了半個屁股。
“放松一點,有些事,也該和你聊聊了。”
柳傅軍的神態(tài)和語氣都非常溫和。
讓杜唯一心中稍安。
看來不是啥壞事。
聯(lián)想到柳傅軍的年齡,杜唯一隱約猜到,今天柳傅軍要和他聊什么了。
“唯一,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覺得,把衛(wèi)江南調(diào)到大義去,是我的意見?”
杜唯一老老實實地點頭,說道:“我覺得,書記您是同意的。”
廢話,柳傅軍不同意,誰敢這么操作?
柳傅軍笑了笑:“我是同意了,但這是吳波和熊定文的意見。他倆心里有怨氣,不舒服,得讓他們發(fā)泄一下。”
杜唯一臉上便流露出感動的表情。
傅軍書記確實強勢,但也確實護犢子,對自己信任的老部下,那是關愛有加。
一個不肯護犢子的“老大”,哪怕表現(xiàn)得再強勢,那也是虛幻的。
關鍵時刻,會樹倒猢猻散。
對吳波和老熊如此,對他杜唯一也是如此。
“我同意讓衛(wèi)江南去大義,其實就是想給他們提個醒。不要老想著大樹底下好乘涼。衛(wèi)江南這個小伙子,是有點本事的。”
杜唯一的眉毛輕輕揚了起來。
這難道就是傅軍書記對衛(wèi)江南的真實評價?
他并不如外界所想象的那樣,特別憎恨衛(wèi)江南?
“你沒猜錯,我還是很討厭他。但討厭他和是不是用他,是兩回事。”
柳傅軍淡淡一笑,說道。
“唯一,一個抓全盤的人,眼里一定要有全局,不能感情用事。古話說得好,天子無私事。等你到了那個位置,你就能體會到了。”
杜唯一急忙欠身,恭謹受教。
“這些年,吳波,老熊,還有東杰,都太順利了,已經(jīng)開始喪失警惕。我得讓他們都警覺起來。”
“否則,遲早有一天,他們要栽大跟頭。”
再有一年多時間,我柳傅軍就要退了,到時候,你們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行事方式,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現(xiàn)在還來得及。”
“這個衛(wèi)江南,就是一塊不錯的試金石!”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