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任何異義的就徑直走來,坐下,沒有多余的話語。
柯若溪探著身子就動手去解他的扣子,他愣了一下,然后緊緊拉住了他的手,無比巨大的力量,“剛才出去沾了點灰,你別弄臟了手。”
柯若溪使勁的從他的手中掙脫掉,然后繼續去解他冰冷的目光下,她將手放在了那些丑陋而又密布的傷口上。
“還疼嗎?”很俗氣的問候,但往往有時候,他需要這些。
“舊傷,洗澡的時候會疼,平常還好。”當她的手游移到微微說的后背那條猙獰的傷疤時,他的身體猛然一個冷顫,抑制不住的喘息聲,“這里總是最疼的地方,你說,為什么我治不好它……”
“天底下只有能治和不能治的,沒有什么治不好。會好的,遲早會好的。”不知為何,僅僅是這昏暗的燈光就刺激得她眼睛一陣干澀的難受。
她天生就富有極強的慈悲心,無論在什么事上,可到了最后總是搞砸了,阿昊也說,她應該試著去狠下心,可是現下這忙又幫不上,自己心里也好難過,很想自嘲的告訴自己,你沒這個能力去幫他。
“嗯……”他點頭,又把衣服套了回去,然后從口袋里摸索出一根煙來,他說,“我出去抽根煙,你休息把。”
事實上他們正處于很尷尬的狀態,她很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小光,你別難過,姐姐在這里,可是照他的意思根本就沒把她當姐看,她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身份去面對他了。
柯若溪坐在床上沉默下來,不再胡思亂想的盯著食指上的紅寶石戒指,忽然又回想起微微講過的那些關于楚凌宇的經歷,而這個紅寶石的由來是有多么血腥的意義啊。
過了一會兒,窗外忽然響起他咳嗽的聲音,柯若溪扭過頭向窗戶外邊看過去,發現他蹲在石柱前,神情淡漠而又疏離的吐出了一口云霧,他卻如釋放了許多痛苦的身子微微的在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