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直等在門口的劉亞琴過來拉著她在秦昭光旁邊坐下。
大概是這種認親的真情讓人感動,劉亞琴也跟著流淚:
“好孩子,別哭了,好事,好事啊!剛開始副廠長跟我說,有人來找你認親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不是,我也不敢跟你說,想不到你舅舅一眼就看出來了,真的太好了,苦盡甘來,你這孩子是有福氣的!”
副廠長相對要有格局些。
他一邊也去拍拍秦昭光,說著安慰的話,一邊和劉亞琴說:
“劉科長,咱們先出去,讓他們舅甥兩個先說說話。”
說著,兩人出去了。
辦公室里只剩下了蘇妤和秦昭光。
一開始兩人都各自抽泣,過了一會兒,秦昭光摸摸蘇妤的頭:
“小妤,對不起,舅舅因為工作的關系,接到你父親來信的時候,沒能及時過來,等我處理好工作再來電話確定,這里的人卻說方進貴同志已經不在了,我就馬上趕來了。這些日子,很辛苦吧?”
蘇妤吸著鼻子:“我還好,就是妹妹,被方家老太關在豬棚,不過現在好了,妹妹我已經帶出來了,我想,你一定也想見她的。”
“想!只要是我姐姐的孩子,以后就是我的孩子!”秦昭光用手掌大力抹了淚,眼神堅定:
“小妤啊,我想帶你回去看看。你媽媽在的時候,你姥姥老爺是最疼愛她的,想不到她會出事,家里現在還留著她的東西,你們留在這里無親無故的,我不放心,你們先跟我回老家看看,要是你們能適應,以后就跟我一起生活吧。”
“我們的老家是……”
“冀州。”
“原來我們是冀州人。那當時我媽,是怎么會跑到這川省附近的?”
“還不是因為……”秦昭光頓住,眼里的傷感漸漸隱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努力克制的憤怒:“小妤,你們有沒有接到過首都的來信?”
“首都的來信?“
面對這個問題,蘇妤適時地表現出了迷茫。
因為真正的信,已經被方妙拿走了,方妙也失蹤了。
按照蘇妤對這本書的了解,她是知道方妙已經跑去首都冒認高官爸爸了。
但在現實中,原主這個炮灰角色是不該知道這個事情的。
所以——
”我不是太清楚。我父親去世后,廠里通知了我來辦一些手續,他們很照顧我,說我可以頂班,那天還安排我們在招待所落腳,然后我就和我堂姐去我爹的宿舍收拾東西,里面有幾封信的,我才看了一點點,我堂姐就催我回招待所,誰知道她趁機給我吃了安眠藥,然后就把所有的信都拿走了!“
秦昭光憤怒又驚訝:“怎么有這樣的人?她拿走干什么?”
蘇妤:“她跑回家,聯合我奶奶,叫了我們大隊書記的兒子來招待所堵我,為了是讓我盡早出嫁,好把頂班的名額留給我堂哥。”
“這簡直是……是……是不要臉到極點!”秦昭光實在是斯文人,明明氣壞了,但依然罵不出粗話:“他們怎么欺負你的,你給我說說。“
這是一個真心關愛的長輩想了解情況,蘇妤就把事情經過大致地說了一下。
中間被下藥等等的事,她輕描淡寫了一下,只說正好有人救了自己,公安局也已經把人抓了就完了。
她已經看見了這個舅舅的真誠和傷心,不想再把那些事細細描繪一番,加重秦昭光的心理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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