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璋畢竟是當慣領導的人,這時候就靜靜看著秦妤,不答反問:“沒撒謊?”
秦妤才不敢回答”沒有”。
她撒嬌撒癡地喊了聲:“爸!”
音拉得特別長。
但大事上,于成璋一點不會放松,照樣嚴肅地瞪著她:“說吧,做了什么過分的事,人家就答應你了。別告訴我,你什么都沒做。這世上可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
秦妤低下頭:“就是……低聲下氣地給人干活了,幫人家實驗室洗試管,做實驗,拼命地干活,不吃不喝地死守著,還怎么趕也不走,最后還……躺人家辦公室地上了。我知道,這確實有點死皮賴臉了,在內地我做不出來,但我覺得挺值得的。您說對不對?”
于成璋皺緊眉,不出聲。
葉禮綜跟在秦妤身后,這時候小心翼翼跨出來一點:“老領導,那個,我讓何曉晴護士一起去的,兩個女同志都辛苦了?!?
于成璋:“叫何曉晴來?!?
葉禮綜就去二樓喊了。
何曉晴開了門問什么事。
葉禮綜:“老領導要問你,這幾天你們做了什么?!?
何曉晴很聰明,反問:“秦妤是怎么說的?”
葉禮綜心里也怕兩個姑娘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有于成璋問一問,還是必要的,便嚴厲地下命令:“這你別管,你做了什么就下樓去說什么?!?
何曉晴只好下了樓。
秦妤看見她,就對她做了一個動作——緊緊咬住嘴唇。
何曉晴秒懂:保密。
所以——
于成璋:“這幾天你們做什么了?”
何曉晴:“我什么都沒做,因為那個實驗室的東西,我不懂,啥也做不了。”
于成璋:“秦妤呢?也什么都沒做?”
“不啊,她很辛苦,什么都是她做?!?
“做什么了?”
“我……我不知道?!?
于成璋拍了下輪椅扶手:“看著我!你不是一起去的,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給誰撒謊呢?”
何曉晴抬頭,聲音很小,但還挺穩當:“她一個人在實驗室里工作,忙得要死,但實驗室又不能隨便進,所以我不知道,我就是給她拿吃的什么的?!?
“她……就是在人家那兒做實驗、干活?”
“對?!?
“她會做?”
“我看她挺會。反正非常認真?!?
竟然跟秦妤說的一樣,并問不出什么。
于成璋特意聲音大了一點:“那她有沒有耍賴躺地上了?老實回答!”
何曉晴馬上回答:“躺了啊。躺了好多次啊。不能躺嗎?”
于成璋:“你沒說謊?”
何曉晴眨巴眨巴大眼睛看著他,其實答非所問:“真躺了啊!她總是隨便扒拉一口就干活,累了隨地就躺下了,反正一直在那兒,我們哪里都沒有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