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桂花從心里松了口大氣,甚至心里暗暗的歡喜。
說!一定要把那個賤貨說得一分不值!最好是這次的事情全部能怪在她頭上。
這樣的話,再去給她娘家嚇唬嚇唬,說不定還能讓她娘家給回一點錢呢。
鄭桂花計算好了就開始表演:
“我十幾年都是在外頭干保姆,實在說不上了解,以前呢,我一年回去個幾次,又有錢給他們帶回去,吃的喝的,那都是高級貨,畢竟于家那是大官,前些年確實沒虧待我的,那我兒媳婦對我挺好的啊。
但是這次我摔傷了回去住,她一聽我以后沒工作了,就開始對我不好了。哦,她壞哦,我摔傷了不能動,她竟然一點也不肯照顧我,說是我都沒伺候她坐月子,也沒照顧孫子,那她就不想想,我是出去賺錢了啊。
我真是覺得,當初是瞎了眼,給我兒子選這么個東西當婆娘!這賤貨!她一天天地,就知道拿米啊糧啊地回她娘家去!她跟我說的是,因為她和我家聚寶都要出工賺工分,所以兩個孫子寄放在娘家養,那家里有什么都要給娘家一份的,我拿回去的錢都收著呢,以后要蓋房子的。
但是我現在回到家里住了才發現不對勁,孫子是豬嗎,一個月要吃五十斤米五十斤面嗎?還跟我講都是因為我兒子馬聚寶賭錢才把錢都花了,我操她個敗家玩意兒,當我傻啊,拎不清的豬腦子,她也不看看,她娘家才兩個人出工,就給蓋起了青磚房,我月月拿錢回來,反而自己家里還是土坯子,有這個道理嗎?她要是沒把錢拿回娘家,我鄭字倒過來寫……”
講半天,像是農村里老太婆們扯閑篇,沒有一點對得上的信息,林貢獻不耐煩了,連忙換了一個方向問:
“住嘴,我問你的問題是,你對你兒媳婦了解多少,你覺得你兒媳婦有沒有可能,是特務,是反動分子,因為,這個子彈殼上,有她的指紋!
你先別瞪眼睛,你聽清楚,這件事你跟她都逃不了關系,搞迷信活動去嚇唬一個孕婦,還是個軍屬,關鍵還放子彈殼進去,怎么,想人家死是不是?子彈殼哪里來的,你們是不是私藏了什么武器
你要知道,你們今天這個事非常嚴重啊!老實交代吧,反正布頭小人是你做的,那么放子彈殼的不是你,就是你兒媳婦,不是你兒媳婦,就是你,說!你和你兒媳婦,到底是誰把子彈裝進去的?”
要是林貢獻沒說這些,鄭桂花還能堅持一下,但是林貢獻一說這個,鄭桂花肯定得先把自己摘出來,這是本能:
“對對,她是特務,姜彩珍是反動分子,我跟你講,這個布小人我本來就是放家里床底下踩踩戳戳就行了,是她,說秦妤斷了我們的財路,壞得很,得給她一點顏色瞧瞧,要是她嚇出問題了,那家里肯定需要人手了,那說不定就想到我這個老保姆了,我說不行不行,但一轉眼,布小人不見了,我寫著他們地址的紙也沒有了,我就知道,是她拿走了。”
林貢獻冷冷地看著她:“那你既然知道是她拿走了,怎么沒有問她呢?還得等到我們來查才知道?”
鄭桂花眼神閃躲:“我……這不是還在猜她可能要搞什么事嘛,但是我沒想到,她會去給秦妤寄啊!”
“你都說了,她把你寫著地址的紙都拿走了,那你怎么就沒想到,她是去寄東西了呢?”
林貢獻不會告訴鄭桂花,他們做了筆跡的對比,所以她知道,布小人上的字是鄭桂花寫的,但是包裹上和子彈殼里的字,是姜彩珍寫的。
現在,只是要核實一下,這兩個人到底誰是主謀,這事就能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