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就不怕晦氣嗎?”霍庭芳慢悠悠的問。修長的手指輕敲桌面,叩,叩……
清脆的聲音不高不低,似敲在弦上。
“你這孩子,好好的說什么晦氣?明家是救過潘培性命的恩人,哪來的晦氣?”李芃故意提起陳年舊事。
潘母臉色大變,黃慧也不再說什么了。
救命恩客?
霍庭芳倒沒聽過。
但,那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就算明家救過潘培,那欠明家的也是潘家,不是她霍庭芳!
再說潘培重情重義,卻對明雪態(tài)度惡劣,想必那份情估計早還免了。
“二嬸今日透露了許多信息給我,晚上得讓潘培跪榴蓮。”霍庭芳偏頭吩咐采買的管事,“去挑個大榴蓮放到我房里?!?
管事小心的瞄瞄潘母,不敢立刻應(yīng)話。
開玩笑,潘家是典型的重男輕女家庭。孫輩就潘陪一個男孩,從小被寵得跟什么似的。
誰敢讓他跪榴蓮?
“怎么?我的話不管用?”霍庭芳臉一沉。
管事暗暗叫苦。
潘母拍案而起:“夠了!”
“媽……”
“你閉嘴!”
潘母打斷霍庭芳,怒喝,“今日叫你來,是學(xué)著如何當家。你對長輩不敬,還想家暴丈夫,簡直無法無天!”
“呵……”
霍庭芳低笑。
清冷的聲音似有殺氣,把潘母都鎮(zhèn)住了。
“你,你笑什么?”
“媽你沒聽出來嗎?二嬸想看我們大房的好戲呢!”霍庭芳冷笑。
李芃說:“庭芳,你可別冤枉好人。再說,你們大房有什么好戲?”
“有??!明雪心儀潘培,一度是我媽的夢中情媳。哪家好嬸總想把侄兒媳婦和曖昧情敵湊一會兒?”
霍庭芳毫不留情的指出李芃的私心。
潘母這才恍然大悟:“好你個李芃,你害我呢?”
“大嫂,我沒用,你別聽她胡說。往年都請明家,今年突然不請不合適……”李芃還是怕潘母的,連忙解釋。
“合適的?!秉S慧插話。
李芃扭頭瞪她:“黃慧,那是你表哥家……”
“以前潘培沒結(jié)婚,請誰都無所謂。今年不同了,不該再給明家曖昧的機會?!秉S慧義正辭嚴。
霍庭芳側(cè)目相看。
初見李芃時,她熱情關(guān)切,還以為是個好的。
她只提防了明雪的表親黃慧。
卻,日久見人心。
最壞就是李芃,黃慧反而一點兒也不站明家。
就在幾人僵持之際,外頭傳來明雪的笑:“干媽,我來提前送年禮了。”
潘母:………
怎么偏偏挑這個時候來?
她擺出長嫂的威嚴,警告大家不許再爭。
出去接明雪時,卻愣住了。
“你的肚子?”
“干媽,我懷孕了。潘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