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啊,住著方昱杰的容城啊,她怎么放得下?等夜梟情緒緩和一會兒,霍庭琛又道“方糖生病了,需要一顆腎?!?
“?。俊?
夜梟吃驚。
她和方家軟磨硬泡的這些日子,每天都被方糖罵。
那女人離婚后帶著孩子回娘家生活,兇悍得不行。怎么看都不像生病的人。
“碰巧在容城醫院有熟人,提前知道了這件事。你在國外多年,不比我好做事。所以我過來了,看能不能幫上他們?!?
夜梟緊張的問:“你要請陸神醫來治?”
“腎源難求。沒有腎,誰治都一樣?!被敉ヨ…h視院中,自己找了地方坐下。
夜梟枯寂的眼中慢慢燃起光:“有腎源?!?
“嗯?”
“我給她?!?
夜梟無意識的收緊十指:“我曾經和阿昱做過配型,我們匹配。方糖和阿昱是同血型的親兄妹,我肯定也和她匹配?!?
“夜梟,你身體不好。不適合捐贈。”霍庭琛擰眉,嚴肅的說。
“不,我要捐!”
“我不同意!”
“這是我的事,我有自主權!”
“總之不可以……”
“……”
兩人在車里吵起來,誰也不讓步。
江北無聲的笑。
霍總道行愈發高明啊,都會演戲了!
一直吵到墓園,江北才出聲提醒:“霍總,我們該去祭拜了。”
“回去再說。”霍庭琛下車提上東西,熟門熟路的去找方昱杰的墓地。
夜梟望而怯步。
哪怕她有心捐腎給方糖,方糖也未必接受……
“梟姐,走吧!”
在江北的鼓勵下,夜梟終于跟進去。
卻還是,不敢跟太近,保持了好幾米的距離。
她半垂著頭,心中忐忑。
當前方傳來爭執聲時,她條件反射的一抖。
江北忙扶住她。
可憐的姑娘!明明她失去了至親至愛之人,卻不僅沒得到同情,還被千般指責萬般罵。
“我,我還是不去了吧……”夜梟退縮,甚至沒敢抬眼去看不遠處的方家人。
“好像不是在罵你?!苯迸臁?
夜梟抬頭,卻見方母跌跌撞撞的朝她跑來。
方母一反常態,抓住她的手請求道:“你救救方糖好不好?她是昱杰唯一的姐姐。我們已經失去昱杰,不能再失去了……”
“我,我……”夜梟許久沒被方家好臉相待,緊張得都結巴了。
方父隨后而至,哀哀的看著夜梟。
只有方糖,還倔強的站在方昱杰的墓碑前。
“一個腎,就當是你還我昱杰的命!”方母咬牙。
夜梟痛苦的閉上眼睛,淚水劃過蒼白的臉。
她本來就想為方糖捐腎的。
別說一個,就算方糖需要倆,她也愿意!
可這局面,搞成了扎心的樣子……
“夜梟身體不好,捐腎會有生命危險?!被敉ヨ⊙杆龠^來,擋在夜梟面前,“方伯父,我會再想辦法的,你們別擔心?!?
“方糖這病來得急,等得了嗎?”方母問霍庭琛,目光卻看向夜梟。
哀求、指責、渴望、強勢……這一刻,她的心情也很復雜。
兒子因為夜梟而死,現在卻需要夜梟來救女兒性命!
“我給!”
夜梟睜開眼,堅定的說。
救方糖,償還方昱杰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