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的嚴冬是冷的,風是透骨的,從機場回家,沒開暖氣的屋子里凍得跟地窖似的。
她走了三個月,從南至北至西向東玩了個遍。
回到自己那套小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以前的電話卡裝上,接連不斷的短消息,從她進浴室前一直響到洗完澡出來。
有閨蜜,有同事,有朋友,唯獨沒有陸錦川的。
她撥通閨蜜譚菲的電話:“喂,我回來了。”
“喲,你還知道回來呢?我還以為你都玩兒脫韁了,玩兒夠了?”譚菲聲嘶力竭的聲音傳來。
應夏摁了免提丟在一旁,一邊往臉上擦護膚品:“沒玩夠,不過不回來也不行,之前寫的那本小說有影視公司要改編。”
譚菲那邊呀呀呀地叫起來:“啊啊啊寶貝你太厲害了。”
“啊對了,”譚菲像是想起什么:“我碰見過陸錦川一次,他問我知不知道你去哪兒了,你一天這里跑那里跑,我哪兒知道啊,就算知道也不告訴他。”聲音還帶著幾分不忿。
應夏在聽見陸錦川的名字時心里就是一顫,“那后來呢?”
“哪有什么后來,我說不知道他就走了,估摸著也是隨口一問。”
如果他想找她,有一百種方式,絕對不會是這樣偶然而且隨口的一問。
應夏淡淡地“哦”了一聲,心里一個角落輕輕刺痛了一下。
說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樣的心情,其實她偶爾也會忍不住看看娛樂圈的八卦,卻只看見趙如一短暫休息的新聞,沒有結婚的消息傳出來。
“夏夏,你不會還對他念念不忘吧?”閨蜜的語氣帶了幾分忐忑。
應夏手上動作忽然一頓。
十年,不是十天十個月。
有些深入骨髓的東西,很難連根拔除,不過在她看來,那不過是一種叫做習慣的后遺癥罷了,時間會慢慢將其消磨掉的。
兩室一廳的小房子,是媽媽離開北城搬去外婆那里留給她的。
已經好幾年沒人住,家具都有些舊了,應夏第二天直奔家具城訂了些家具,又去商場買點生活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