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川昨晚幾乎沒休息,回家后似乎是忘記了事發之前未完成的事,什么縫衣服,什么為所欲為,全都拋到了九霄云外。
一覺睡到第二天一早,他起來的時候,應夏還沒醒。
小心地抽出她脖子下的手臂,微微活動活動肩膀,便往浴室去。
洗漱完出來,床上的人有轉醒的跡象。
他一邊扣著手表,走到床沿坐下,摸了摸她的耳朵,俯身在她臉頰親了一下,“我先去上班。”
“幾點了?”應夏迷糊著問。
陸錦川看了一眼時針指向的數字7,睜著眼睛說瞎話,“九點了。”
她翻了個身說:“喔,那你去吧。”
陸錦川垂眸看著她,眸子里裝的全是溫柔,昨晚小姑娘發了話,沒睡夠十個小時不準他起來,結果還是這么好騙。
剛一起身,她又從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拽住他,“我中午去陪你吃飯。”
“好,你再睡會兒。”
應夏后面已經沒聲回他,又睡了過去。
陸氏的股價經歷了之前的連跌后,進入了持續回升的階段,陸氏門口的記者還是那么多,只不過探究的內容大多從窺視豪門密辛,轉變為關注項目前景。
陸錦川知道,所謂的關注,不是想看他有多好,而是期盼著看他怎么摔,畢竟成功毫無噱頭可。
只可惜,恐怕要讓他們失望了。
上午,凌盛便接到了陸錦川的電話,讓他去公司一趟。
下樓時,小廚娘正在廚房里忙碌,見他下樓來,略顯局促,“我還沒有做好。”
凌盛看了一眼時間,輕嗤了一句:“你見過九點多就急著吃午飯的?”
對方咬著下唇,不安地揪著圍裙。
凌盛偏了偏頭,示意她繼續,拿上了車鑰匙出門。
今天他一個人也沒帶,到了陸氏,周信早已等候在車庫。
凌盛壓根沒想把車停進車位,直接橫在離電梯口很近的地方,擋了一半的路。
幾個月之前周信負責查凌盛,查到了不少凌盛前些年的事,是個狠角色。
所以周信得出個結論,陸家的人,他一個都惹不起,屬于不敢怒也不敢,連車都不敢讓他挪。
“這邊請。”
進了電梯,凌盛一句話也沒說,盯著電梯鏡子里的周信看,“你跟他多久了?”
周信回答:“從陸總開始插手陸氏開始。”
不是接管,而是插手,早在還沒從陸平武手里接過陸氏就開始了。
凌盛若有所思的點頭,乘電梯往上去。
中間陸續進來員工,一個個都西裝革履,都向周信打招呼,看凌盛的眼神里充滿了窺視。
而凌盛仿佛看不見這些打量的目光,穿著黑色的夾克,兩手插在褲兜里,要多隨意有多隨意。
凌盛現在的身份很微妙,周信也不好做介紹。
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口,周信沒進去,“陸總應該有事想私下和你談。”
凌盛微微頷首,一進門就看見站在落地窗前的陸錦川。
他背對著門口,寬肩窄腰,一手插兜,一手握著杯子,俯瞰著這座城市最繁華的地方。
初雪下了整整一日,到今早終于停了,整個城市包裹在一片素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