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川神色一凜，下意識想到了什么，掀開被子就下床，往門外走去。

“人呢？”

“樓下”

邢遠跟著他邊走邊說：“太太去找凌盛，結(jié)果凌盛不在病房里。”

后面不用說陸錦川也猜到了。

以應(yīng)夏的聰明，她要么不思考，認(rèn)真思考起來的時候，很容易把這幾天的事情串聯(lián)起來。

凌盛傷得不輕，那樣重的傷勢，還往外跑，她肯定已經(jīng)猜到是為了什么。

陸錦川步子很快，直接走樓梯下去，每一步都震得手臂上的傷口生疼。

icu門口，立著她的背影，看上去很平靜。

凌盛坐在輪椅上看著她，聽見腳步聲，回過頭來。

兩兄弟對視了一眼，什么都沒說，但都心知肚明。

陸錦川擺了擺手，讓其他人離開，唯獨凌盛留了下來。

陸錦川走到她身旁，“老婆。”

應(yīng)夏沒說話，隔著玻璃窗口盯著里面病床上的人。

陸錦川摟上她的肩膀，偏過頭，下巴抵在她的鬢角，低聲道：“對不起，一直瞞著你。”

應(yīng)夏緩緩呼吸，牽起唇角朝他笑了笑，“沒事，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不怪你。”

她越是平靜，陸錦川越是擔(dān)心。

按著她的后腦勺靠在身上，“想哭就哭，別忍著。”

應(yīng)夏搖頭，“我不哭，我得保持平靜，不能激動。”

陸錦川輕撫她的背脊，心底暗潮洶涌，說：“別逼自己，千萬別逼自己，好嗎？”

聽見他語中的焦急，應(yīng)夏仰起頭，還是沒能止住眼淚從眼角滑落。

嘴一下就扁了，“她還那么小。”

陸錦川緊緊抱住她，低聲安慰，“她會沒事的。”

應(yīng)夏抽泣著，“是我們連累她了。”

“是我連累她。”凌盛在身后開口。

他目光落在病床上，“關(guān)力是用她來牽制我，和你們沒關(guān)系。”

應(yīng)夏盯著icu里面的柳蕊，她渾身上下插著管子，雙目緊閉，嘴微微張著，像一個毫無生氣的玩偶，僅靠機器來維持最后的生機。

她不忍再看，別開臉。

“我們上去吧，我有點累。”她說。

陸錦川一只胳膊受傷，不能使力，單手摟著她的肩膀。

“好，我陪你上去休息。”

摟著她走到電梯口，聽見她呼吸越來越急促，陸錦川不禁低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