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區(qū)域只有幾間牢房。
小孩眼前的牢房,關(guān)的都是黑頭發(fā)黑眼睛的華夏人。
這些華夏人,有的是平民,有的是軍人。
只有男人沒有女人,更沒有小孩。
一個個蓬頭垢面,衣裳襤褸,瘦若干尸。
“嘎吱——”
鐵門打開。
有幾名鷹醬士兵粗魯?shù)膶Υ拢瑤酌A夏老人被推了進(jìn)來。
將老人趕進(jìn)牢房后,一名鷹醬士兵嘰哩呱啦的罵了幾句。
還用槍把子砸了幾下鐵柵欄,態(tài)度十分囂張的恐嚇威脅。
甚至脫下褲子撒了一泡尿,這才得意洋洋的離去。
鐵門“嘣”的一聲關(guān)閉。
鷹醬士兵的腳步聲,漸漸走遠(yuǎn)。
被關(guān)起來的人,扶著幾名老人到角落坐下。
“袁老,你們還好嗎?”
戴著一副破眼鏡的袁老搖搖頭:“還好,不要臉的鷹醬佬到這時候還想要咱們的科研技術(shù),我就是把技術(shù)帶進(jìn)棺材,也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
其他幾名老科學(xué)家,一臉黯淡。
由于年紀(jì)大了,長期挨餓造成的營養(yǎng)不良,幾名老人牙齒都快掉光了。
剩下的幾顆牙齒,每一顆都搖搖欲墜,隨時都會脫落。
同牢房的華夏人,情況也沒好到哪里去。
臉頰深陷,瘦到脫相,嚴(yán)重的脫發(fā)一個個變成了地中海。
一個老頭兒說道:“鷹醬佬野心不死,還想稱霸末世,他們的船快修好了,我們?nèi)舨徽覚C(jī)會逃跑,他們在離開的時候,肯定會殺掉了所有人。”
立刻有人說道:“逃,怎么逃?這里四面都是海,除非咱們能搶到那條船。但鷹醬佬手里都有槍,稍一反抗就會被扔進(jìn)海里喂魚。”
聞,所有人都沉默了。
沉默的一瞬間,饑餓的肚皮立刻叫喚起來。
“咕嚕……咕嚕嚕……”
他們不是唯一被囚禁的奴隸。
旁邊的牢房里還關(guān)著小本子、小泡菜、小阿三、灰熊人、黑人等等。
這支鷹醬部隊,為了防止他們有反抗之力,每間牢房只給一桶湯湯水水。
都是他們吃剩的泔水,很多時候泔水都餿了。
鷹醬佬不拿他們這些奴隸當(dāng)人。
餓死了活該,餓不死的也渾身無力。
別說搶船逃離這座島嶼,他們連這道鐵門外的看守都打不過。
“當(dāng)”的一聲輕響。
所有人立刻變得謹(jǐn)慎起來。
有人扶著鐵棚欄慢慢站起來,高度緊張的聆聽著外面的動靜。
只希望鷹醬佬不會突然開門進(jìn)來。
平整的地面,一塊地漏被一雙小手輕輕移動。
下一秒,冒出一顆頂著假發(fā)的小腦袋。
左右兩邊四間牢房中的華夏人,紛紛拖著虛弱的身體走到邊緣,隔著牢固的鐵棚欄,激動興奮的注視著小男孩。
小男孩爬到地面,立刻掏出藏在衣服的法棍面包和水。
看著面包和水源,所有人眼冒綠光。
小男孩將法棍面包分成大小差不多的四份,分別遞給四間牢房里的人。
四間牢房很有默契,分別拿出一只破碗放在地上,等著小男孩倒水。
這里一共關(guān)押著四十幾名華夏人。
一個法棍面包和一瓶水,根本不夠這么多人吃。
但很多人,就是因為分到嘴里的一口食物和水,才能活到今天。
況且,鷹醬佬手中的食物都是有數(shù)的。
想要偷偷摸摸弄到一塊完全的面包,不但非常艱難,還十分冒險!
一旦被發(fā)現(xiàn),必死無疑。
最后一滴水倒入破碗中,小男孩蹲在地上,靜靜的看著一群軍人。
一名軍裝爛成碎布條的軍人,擠到最前面。
隔著鐵柵欄,小聲問道:“小楷,你和你爺爺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