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
昏暗的房間里,木板床發出輕微的響聲。
姚春芽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身上壓著個男人,他紅著一雙眼,如同野獸般侵占著她。
她想推開他,可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予取予求。
就如大海中搖曳不停的孤舟,被動地承受著風浪的卷席。
昏過去又醒來,被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宿,隨著男人發出的一聲悶哼,風雨才消。
天光微亮,在窗外公雞一聲聲啼叫中,姚春芽的意識漸漸恢復清明。
她強撐著坐起身,看著眼前再熟悉不過的環境,以及身上真實的痛感,才相信她是真的重生了。
墻上的日歷牌上寫著1980年11月5號,這一年她十八歲。
視線再次移到身邊的男人身上,姚春芽皺起了眉,這人她認識,是她上輩子的姐夫。
兩人怎么會躺在一張床上?這很不對勁!
上輩子也不曾發生過這樣的事,況且昨天還是她大姐姚春蘭的出閣日。
姚春芽推了推男人,“路堯同志,醒醒。”
路堯這會兒藥效才過,警惕性恢復如初,剛被推了兩下,他就睜開了眼。
看著被子下同樣與自己一樣不著寸縷的姚春芽,路堯臉色不太好看,這是出大事了。
“姚春芽同志,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對不起,我傷害了你,你放心,我這就去公安局自首,給你一個公道。”
說著,路堯就要起身穿衣。
姚春芽一直觀察著他的反應,確定了路堯也是被設計的一方。
“不,路堯同志,你先等等。”姚春芽沉聲道:“咱們恐怕都是著了別人的道兒。”
她想起了昨夜的一些事情,昨天家里擺桌請客慶賀姚春蘭出閣之喜。
晚上,姚春蘭就攢了個局,再后來她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看來,姚春蘭恐怕是在酒里動了什么手腳。
思緒至此,姚春芽道一聲不好,她看向路堯,“路堯同志,這事絕不會那么簡單,一會兒怕是要來人,咱們不能這樣被人看見,恐落人口舌,那就便宜了陷害咱們的人。”
她指了下后窗,“你先從這翻出去,晚點咱們再細說。”
路堯迎上姚春芽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愣了愣,隨后也聽出了她話中的利害。
他張了張嘴,雖然明白怎么回事,但讓他提褲子就走人,他心里又過意不去。
人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就這么讓他毀了。
“路堯同志,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也知道你會負責的,但眼下真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你先出去,別一會來了人,就難辦了。”
姚春芽見路堯遲遲不動,開口催促道。
路堯則從褲兜里掏出他的證件放到床邊。
“姚春芽同志,這是我的工作證,請你放心,我絕對會為我的行為負責,有任何你不滿意的地方,你隨時可以向我的單位舉報我,我絕無二話。”
說完,便動作利落地翻窗而出,溜著墻邊回了本應他住的東屋。
等路堯離開之后,姚春芽才穿衣起床,這時天已大亮,院子里也傳來了姚家父母說話的聲音。
她趕忙下地收拾床鋪,還險些摔倒,實在是腿酸軟得厲害,不得不說一句,路堯體力是真的好。
等一切收拾妥當,剛把路堯的工作證收在身上,就聽到對屋傳來的尖叫聲,那是姚春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