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臺王子通過我們暗中支援的那些物資,已經(jīng)在真紇南部站穩(wěn)了腳跟……”
不都跟伽遙詳細的說起倫臺那邊的情況。
有了他們暗中支援的物資開道,倫臺還是在真紇聚攏了一批人。
不過,真紇的那些人造船的技藝也很有限,造造漁船還可以,想造出能裝著大量人員出海的大船,絕非一朝一夕的事。
而且,倫臺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現(xiàn)在只能說是在帶人學習造船的技藝吧!
聽著不都的話,伽遙不禁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伽遙皺眉詢問:“恩師,你說,兄長那邊會不會有云錚安插的奸細?”
“奸細?”
不都臉色一變,“難道云錚已經(jīng)知道倫臺王子那邊的事了?”
“我也不確定
伽遙輕輕搖頭,“不過,我懷疑云錚可能收到風聲了,或者就是猜到我流放倫臺的真實意圖了……”
說著,伽遙跟不都說起她離開軍事學院前夕跟云錚聊的那些。
伽遙說得很仔細,不都也聽得格外認真。
當伽遙說完,不都的眉頭也皺得更緊了,“公主懷疑,云錚說讓我們?nèi)ズM庹碱I領土這種話,是在試探你?”
“嗯!”
伽遙輕輕點頭,“所以我才懷疑他是不是收到什么風聲了
她故意跟云錚吵,故意裝作聽不懂云錚說的那些道理,其實就是因為擔心云錚所說的一切都是試探。
“如果按照公主所說的話,我感覺云錚應該是真心的吧?”
不都皺眉看向伽遙,“公主是不是太過謹慎了些?如果云錚真的允許我們?nèi)ズM庹碱I土地,倫臺那邊就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甚至,咱們還可以派人去他那邊學習造船的技藝……”
伽遙流放倫臺,就是為了讓倫臺躲去真紇,潛心發(fā)展他的勢力,爭取能夠早日造出能夠出海的大船,一點點的把北桓的人遷移到海外。
這樣,就算將來北桓不可避免的融入了大乾,他們也可以為北桓保留火種,在海外重建北桓,不至于滅國。
這是他們所做的最壞的打算。
“我也知道我太謹慎了
伽遙再次揉揉自己的腦袋,“可是,我不敢去賭啊!萬一云錚真的只是在試探我,我的大意可能給北桓帶來滅頂之災
“沒這么嚴重吧?”不都皺眉,“我們只是想逃去海外,重建北桓,又不是要云錚為敵,他不至于下這么狠的手吧?”
“我也不清楚啊!”
伽遙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有些事,在沒走到那一步的時候,誰都不好說!我們是只想逃去海外,讓北桓不至于滅亡,但到了云錚那里,他或許會以為我們是逃去海外積蓄實力,將來再卷土重來……”
這是她給北桓留的最后一條退路。
也是萬不得已的退路。
在不敢確定云錚真的會允許他們這么做之前,她都不敢去賭。
賭輸了,這最后一條退路可都沒有了。
真到那個時候,真就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北桓逐漸走向滅亡了。
“公主,你可能低估云錚,或者,高估我們自己了
不都輕輕一嘆,神色復雜的看著伽遙,“雖然我也恨云錚,但是我也同樣佩服他!對于云錚來說,我們逃到海外,能對他構成什么威脅?”
他們就算逃去海外,肯定也不是舉國上下所有人都逃去海外。
撐死也就是幾萬人的事。
而且,這幾萬人還不完全是健卒,還得有女人去繁衍。
就這么點人,能夠對云錚構成什么威脅?
他們那點人發(fā)展到能對云錚構成威脅的時候,恐怕也是幾百年以后的事了。
那時候,云錚早就化為一抔黃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