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走了很久。
月亮從東邊漸漸地升起。
沛真阿姨背上的傷口,血液凝固,把真絲襯衣牢牢的粘在了背上。
滿屋子的米家人,卻依舊沒誰說話。
呵。
呵呵。
沈沛真又用神經質般的輕笑,率先打破了屋子里的死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卻只看著米老,聲音依舊帶有幾分天然嗲,也很客氣:“米老,請問您覺得,女孩子說的這些話,真實度能有多高?或者干脆說,這七份證明米倉兒不是雜種的親子鑒定,是真是假?”
米老——
米倉兒——
滿屋子的米家人——
此時就算是再傻,也知道女孩子送來的這七份親子鑒定,都是真實的了!
“她說蕭天盡己經死了
沈沛真淡淡地說:“是被自稱米家的一個雜種!給散出的謠,給氣死的。這件事,應該不會有錯。畢竟蕭天盡的生死,是一件大事。而且根據我的推算。蕭天盡在臨死之前,估計會留下這方面的遺書。懇請蕭老或者苑婉芝,來為他向米家討回公道
嘟。
嘟嘟!
八仙桌上的座機,忽然就像特配和沈沛真那樣的,忽然爆響了起來。
米老下意識的接起來,放在了耳邊:“我是米士剛,請問哪位?”
“米老先生,我姓蕭!我,來自燕京!我有個不成器的兒子,名叫蕭天盡
電話那邊傳來的蒼老聲音,滿屋子的人,都能聽得特清楚:“我兒子的尸體,今天下午時才被人發現!他在現場,留了一份遺書
沈沛真的嘴,開過光?
這么準!
滿屋子的米家人,都驚訝的看向了沈沛真。
沈沛真滿臉嬌嗲嗲的笑意。
看在米倉兒的眼里,很是瘆人!
米老的臉色,有些發白,強笑:“怎么,蕭天盡的死和我米家,有關?”
“我兒在遺書中說,非常感謝江東米家的米倉兒!哈,哈哈
蕭老在那邊大笑了幾聲,說:“江東米家的米倉兒!派人對我身患重病的兒子,散播我兒媳苑婉芝,和某人非正常關系的謠。我兒,吐血。好,好。這筆帳,我蕭家記下了!喪事過后!這筆帳,我燕京蕭家,絕對會加倍奉還
米老——
嘟。
不等米老說什么,通話結束。
滿屋子的蕭家人,一片死寂。
“哎
沛真阿姨卻幽幽嘆息,看著米倉兒,笑道:“雜種,就是雜種!永遠,都無法繼承我燕郊沈家,做事從來都是光明磊落的基因。幸虧,這個雜種,不再是我的女兒了!幸虧,這個雜種的父親,己經不再是我的丈夫了。對此,我沈沛真很是開心
米倉兒的臉色,慘白慘白慘白。
米配國的身軀,好像過電般的不住哆嗦。
米老等人——
沈沛真艱難的離開門板,轉身拎起行李箱,邁步就要走。
“等等!”
米老站起來:“沛真,你就這樣走了嗎?”
“米老,我不這樣走了
沈沛真回頭,嗜血般的眸光。
獰笑:“難道再讓米配國先生,再用休書羞辱一遍?難道再讓你們米家的列祖列宗,看著我被一個雜種,打個遍體鱗傷?還是您覺得,只能生產雜種的米家!有資格,再配得上燕郊沈家的嫡女?”
米老——
滿屋子的米家人——
沈沛真忽然想到了什么,拿出電話撥號。
電話通。
“爸!我是沛真
沈沛真剛說出這句話,就無法控制的淚水迸濺:“我在什么錯都沒有犯的前提下,就被江東米家的米配國,一紙休書踢出了米家!我被江東米家的雜種米倉兒,打了個遍體鱗傷。我現在,很疼。真的很疼!嗚,嗚嗚!我自己來江東的,小雪沒來。我疼的厲害!爸,您來接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看著抱著電話,嗚咽出聲的沈沛真。
米老的心,猛地下沉。
燕郊沈家!!
沈家的女兒,在沒有犯下任何錯誤的時候,卻被夫家一紙休書踢出了家門。
更被打了個遍體鱗傷。
沈家,怎么可能會咽下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