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在裴淮止面前,只覺得像是被人扼住了呼吸,連頭也抬不起來。
他自認為和林挽朝少年夫妻,雖未有過恩愛卻想曾許諾,可是后來,這一切的一切都被自己、被世間的一切徹底推翻。如今,他想用所謂的貞潔去折辱林挽朝,折辱對林挽朝動心的人,來寬慰自己嫉妒的心。
只是沒想到,裴淮止親手挖出了他這顆自欺欺人的心,這顆心骯臟的連他自己都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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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止進了林府,這倒是他第二次來,院子里收拾的單調(diào)干凈,仆人也只有零散幾人,而今入了秋,一院子的花花草草都枯萎殆盡,更是冷清。人人向往的伯爵府還沒個小商賈的府邸奢華。
王管家說林挽朝去沐浴了,裴淮止進客廳的時候,正好看見蓮蓮手里抱著衣服往外走,是林挽朝剛剛穿的那件青綠墨染群,只是袖子和鞋上都沾了血。
裴淮止知道林挽朝和自己一樣,都膈應(yīng)那些臟東西。
記得林挽朝初入大理寺的那天,他故意讓衛(wèi)荊帶她去地牢,所以讓她的鞋子上也沾染到了臟血。
那時他就想,早知如此就不嚇唬她了。
梨花,本該清清白白的掛在高頭才對。
“寺卿大人。”
林挽朝來了,她穿著件月白的絲綢束腰裙,外罩一件白狐大麾,蒼白的臉隱匿在絨毛中,眼睛里透著水汽,長發(fā)被一根綠色發(fā)帶輕輕束在腦后,整個人像被浸過水的花蕊。
一入秋,院子里的畫眉就整日叫著,很是聒噪。
裴淮止的目光藏在燭火后,不動聲色的收回。
“今日入宮,是為幫皇祖母辦事,過幾日我要去一趟丹陽。”
林挽朝輕輕點頭,片刻,她看向裴淮止:“這些事,寺卿大人可以等明日再同屬下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