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床邊覆上一層陰影,驚了她一跳。
轉(zhuǎn)頭,便撞見裴舟白陰翳涼薄的目光。
“陛下......”
諾敏想要掙扎的起來,她害怕。
或許,方才摔下樓時,沒有別人看見裴舟白的目光,可她卻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刻,他的目光,帶著戲謔與厭惡,是故意將她逼下去的。
裴舟白在她旁邊坐下,居高臨下地笑望著她。
"你見林挽朝,是為了什么?"
"......"諾敏渾身一顫,眼神閃爍了一瞬,低下頭不敢看他。
“告訴她,當(dāng)日在揚州,是我命你下的手,是我害裴淮止瞎了眼睛?”
他一字一句,說的清清楚楚,讓她避無可避。
"臣妾......"諾敏微微向后瑟縮,一個勁兒的搖頭,“臣妾不是,我只是......”
他垂下眼,手指慢條斯理的撫摸著袖口的金龍紋,嘴角噙著淡漠的冷笑,緩緩開口:"果然還是不長記性。"
他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去。
“傳朕旨意,靜妃以下犯上,默示宮規(guī),禁足半年,不得踏出慧心宮半步。”
諾敏愣在榻上,只覺得全身一片冰冷,仿若置身于寒潭之中。
這些日子,她每天都在等裴舟白的傳召,可是,等到的卻是這樣冰冷的禁足。
說是禁足,倒不如說是在變相軟禁她。
諾敏的臉色越發(fā)蒼白,她曾在云昌的草原上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如今淪落成囚籠中的鳥雀。
她在床上蜷縮起來,抱住膝蓋,將頭深深埋進去,放聲哭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