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木旸素來是嬌生慣養的,尤其是在腿斷了之后,那真是把自己當成殘疾人看,動不得,成天就躺著,恨不得要護工喂他喝水吃飯。
見到裝修公司的人來,他哼哼唧唧
“昨天去了一趟法庭,我可累慘了,你今天來,最好能把事情徹底解決。你跟我律師談吧。”他斜倚在病床上,打著石膏的腿放在他們坐著的一側,顯得尤為的臃腫。
裝修公司的人也不想多費唇舌,簡意賅
:“你們出的160萬,我是肯定不能接受的,前期的工人費,材料費,我們公司都墊付了,我們也損失慘重。”
“那跟我有什么關系?”說好只旁觀的易木旸,忍不住懟了回去。
“這樣吧,我只能原價賠償120萬,我們雙方各讓一步。”
這家裝修公司在業內知名,專門做工裝的,全國連鎖公司好幾家,如今賬戶被凍結,影響太大,不得已只能讓步。
“俞律師,你覺得還有可談的余地嗎?我好累的,不是抱著誠意來,就別來打擾我這個病號。”
他又叫嚷上了,護工又是倒水給他喝,又是替他輕輕按摩肩膀,整一個伺候太上皇的架勢。
俞晚寧看了他一眼,對裝修公司的人道:“抱歉,我們160萬是經過核算出來的。這家極限運動館,一個月的租金就三十萬,現在已經耽擱了一個多月,更別說,一個月產生的效益,這160萬是最低了。”
裝修公司負責人也是無法,討價還價。
“140萬。”
俞晚寧搖頭。
“145萬”
還是搖頭。
對方一咬牙,
“150萬,不能更多了。”
病床上的易木旸笑:“行吧,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吃點虧就吃點虧了,俞律師,跟他簽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