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跪迎圣旨!”
禁軍統領紀灼震喝一聲,“你聾嗎!”
紀灼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長了一副古銅色的皮膚,看上去十分干練。
二十名皇宮禁衛齊聲震喝:
“蕭宗桓,跪迎圣旨!”
聲浪滾滾,竟是震得桌上茶杯都動了。
周圍之人更是臉色驟變。
哭聲也剎那間戛然而止。
“這…這怎么回事?”
“你們大膽!這是是蕭家,你們竟敢喧嘩。”
“出去,滾出去!皇宮禁衛又怎樣,你們竟敢鬧靈堂,不想活了嗎?”
一大群人站了起來。
大多都是年輕人。
也是蕭家庶子。
他們正愁找不到機會表現自已,這不就是現成的機會嗎,豈能放過。
皇宮禁衛又有什么可怕?
這身盔甲能震懾住普通人。
他們可不普通,門閥的庶子即便無官無職,那也是貴族階層,家族勢力雄厚。
今天還是在自家里,這還能怕了幾個宮里當差的?
“你叫紀灼是吧?”
“我也認得你,原來的禁衛軍統領是趙虎,現在跟了秦贏,你是新上任的對吧?”
“就你也配在蕭家吆五喝六的?”
“還敢讓丞相下跪,你算什么!”
一個庶子滿臉不屑,伸手拍了拍紀灼的臉。
“呸,果然是賤皮子。”
他嫌棄地收回手,又在紀灼的衣領上擦了。
仿佛剛才觸摸到的,是什么骯臟之物。
“滾開!”
紀灼眼神冷漠,直勾勾盯著他。
“你說什么?”
那庶子湊近來,挑釁道:“你讓我滾?”
“我……”
話還沒說完。
紀灼一個巴掌就抽了過來。
啪!
清脆響亮的聲音,震動人心。
那庶子直接飛了出去,再起不能。
這些公子哥,平日里玩玩女人斗蛐蛐還行,手無縛雞之力,挨上這一巴掌,估計得疼半個月。
“妨礙公務,出不遜!”
“抓他進天牢,關上半年!”
紀灼冰冷下令。
兩名皇宮禁衛立即上前去,將半死不活的人抓起來,粗大的鐵鏈套上脖子。
周圍的人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這…情況不對啊。
平常這些禁衛軍見了他們,大多畢恭畢敬。
挨打挨罵也不會說什么。
可今天怎么態度如此強硬。
并且這還是在蕭家。
當著蕭家家主蕭宗桓的面,當場就打人。
這也太猖狂了吧。
眾人不約而同看向蕭宗桓。
意思不而喻,想要他出面。
蕭宗桓也果然起身了。
“紀灼,你這是在找死?”
“我蕭家哪怕是一只雞,也不是你能折辱的,你還有沒有將本丞相放在眼里?!?
他在震怒,臉上的猙獰清晰可見。
剛死了弟弟。
家里所有人都在悲痛。
這幫皇宮禁衛居然闖進來,不但讓他跪迎圣旨,還當著他的面打他蕭家的人。
這哪里是在打人。
分明是在抽他蕭宗桓的臉。
今天這幫人究竟是抽了什么風?
平日里見著他,那是一個比一個恭敬。
現在卻好像故意找茬似的。
我蕭宗桓可是當朝一品,接圣旨也要下跪?
便是我見了陛下,也無需行大禮。
紀灼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說道:“蕭宗桓,你到底跪不跪,如果你不跪,那我們轉身就走。”
他說罷,還真就要走人。
轉過身去走了幾步,又轉過來。
冷冷的笑道:“我們走了,下一批來的人,可就沒這么好說話了?!?
“蕭宗桓,你好自為之!”
恰在這時。
拐杖杵地的聲音響起。
眾人連忙看去。
蕭國公出來了。
他昨天守了一整宿,畢竟年紀大了熬不住,今天早晨就回去休息了。
這不聽到前堂哭聲停了,過來看看怎么回事,沒想到看到有人大鬧靈堂。
“諸位,你們究竟是誰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