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清虛匆匆趕到御花園。

“貧道拜見陛下。”

清虛拂塵一掃，緩緩躬身。

秦贏沒有轉過身，他看著面前的荷花池，將手中的魚食一把撒入，頓時水面沸騰，十幾只錦鯉湊了過來。

“神棍，你天機閣現在有幾個人？”

秦贏看夠了魚兒搶食，終于轉過身。

目光所及，清虛躬身卻不低頭。

眼神平和得猶如天上靜悄悄的云，一身道門裝束，長發隨意擺在身后，清秀的臉龐竟然比女人還白幾分。

秦贏還真有些驚奇，這世間莫非真有什么修真之法，清虛也是世俗之人，怎么他的身上就有這種超然之氣呢？

當真是仙風道骨的感覺，秦贏每次看見，都忍不住贊嘆，要是他不當道士，就憑這張臉，在帝都那也是被富婆搶著包養的。

“貧道不是神棍，貧道是修行之人。”

清虛苦笑一聲，雖然知道陛下這是在調侃他，但也得多嘴一句自證清白不可。

“神棍也好，修行也罷，對朕有用就行。”

秦贏不想跟他打嘴炮，自從趙國回來后，清虛便極為低調，就連修建天機閣，也沒有鋪張。

因他是出家人，秦贏特許他不用上朝。

使得滿朝文武也沒有幾個人認識他。

這倒是符合他的心意了，每日就在天機閣中觀星象，測風水，煉丹藥……不亦樂乎。

而且聽說他煉的丹，還頗為有用。

雖說不能吃了得道成仙，但什么頭疼腦熱，腹瀉體燥倒是能治好。

“陛下，天機閣算上貧道，也只有三人。”

清虛微笑著說：“兩名道童跟著貧道修行，現在已能著手煉丹，過些日子，貧道讓他們入世修行一番。”

才三人？

秦贏皺了眉，冷哼道：“朕給你的銀子可不少啊，這么久了你才收兩個徒弟？別不是貪污吧。”

清虛聞，連連搖頭：“非也非也，修行看的是根骨，而且要吃苦，強求不得。”

“陛下給的銀子，貧道都用于煉丹了，丹藥則是布施給了民間，未收一文錢。”

秦贏笑了，道：“你還算老實。”

這些事，他當然是知道的，影子可不是吃干飯的，只要在帝都范圍內，他想查就能查到。

要說清虛還真是行一致，秦贏可是好生養著他的，可他不吃大魚大肉，也絕不碰美色，每頓都是青菜白粥饅頭。

清淡得都快讓人覺得不真實，要知道，就算是民間百姓，那也是三四天來一頓肉解解饞的。

要說以前在山上沒錢吃也就罷了，現在皇宮中，要什么沒有？他還能保持這樣，確實是個修行之人。

再想起當年皇帝老爹還在的時候，禮佛……唉，那幫大師，肚滿腸肥，估計比京城首富錢還多。

就連佛像都是金身啊。

反觀清虛，天機閣中供奉三清。

那也就是三幅畫，三柱清香。

“陛下，可是要破謠？”

清虛微笑著，一語點破。

秦贏道：“看來帝都中的謠你也知道了，不錯，朕就是要以鬼神對鬼神。”

造謠者傳歌謠，說秦贏是妖魔邪祟。

而大晉則自稱為皇天……這真是放屁。

分明是想要借鬼神之說來蠱惑民眾，分裂民心，使得百姓對朝廷不信任。

既然如此，秦贏只殺幾個源頭是沒用的。

謠已經傳開，且這股風愈演愈烈，因此秦贏打算用魔法打敗魔法。

這鬼神之名，你能用，朕也能用。

“你會求雨嗎？”

秦贏忽然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