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下的城市,靜謐的出奇。
似乎也不知道是從哪天開始,這里的路燈到了晚上之后就不再開啟,但馬路上依然能夠偶爾看到一些駛過的汽車,但是在林恩手提燈微光的照耀之下,那些汽車的表面上也全都遍布了污濁和泥濘。
這種變化似乎早就已經開始了。
只是對于普通人來說,這一切都被隱藏在了你神經的表層之下。
林恩提著燈,一身黑袍,抓著血衣的手腕沿著馬路一步步地向著梵蒂岡的方向前行,他手中的燈就像是深海當中唯一的光。
“其實對于大部分的生物來說,我們所看到的,聽到的的那些東西到底是不是客觀存在的真相,這其實都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以前有一種很奇妙的設想,叫讓缸中之腦。”
“人們設想,如果能夠通過計算機利用神經末梢向大腦傳遞和原來一樣電信號,在他的腦海當中模擬出和外界一樣的事物,那對這個人來說,他所看到的會是真實嗎?”
“顯然,那不是。”
而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你也絕對有理由懷疑你在現實當中所看到的一切,到底存不存在虛假。
因為你所看到的事物,說白了也不過是一堆神經信號在你的意識當中形成的畫面,而只要有些生物足夠的強,他們完全可以扭曲掉這種反饋,對你的感官進行全方位的欺騙。
讓你渾然不知。
就像你以為自已正在澀澀一只可愛的小蘿莉,但實際上你真正澀澀的是一個八十歲的牙齒都掉光了的老巫婆,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么?那太天真了。
潮濕而靜謐。
血衣女士警覺地望著周圍那潮濕而泥濘的道路,愈發地感覺到那種冰涼。
“也就是說,這里泄露出來的那種東西,已經是能夠全方位地影響到周圍生物的感官和認知?祂為什么要這么讓?這有什么意義么?”
林恩提著燈,緩緩道:
“如果這不是它主觀行為的呢?”
血衣一怔。
林恩瞥了一眼周圍,道:“對于某些恐怖來說,也許只是它存在,就會不可避免地對周圍的現實產生影響,這是不需要受到它主觀控制的,就像我曾經遇到過一只貓,只是在她的身邊呆一會兒,你就會不自覺地讓自已喵~起來,甚至連你自已都發現不了。”
這兩者其實沒有本質的區別。
雖然他們已經足夠強大,但是這個世界依然還是有著許多連他們都很那理解的未知而詭秘的事物。
“我們現在應該還沒有徹底地踏入那個真實的世界,應該還處于它的外圍,想要踏入核心,首先我們得進入梵蒂岡,走吧,我們加快速度。”
說著。
林恩緩緩地加快地向前。
暗淡的仿佛隨時都會熄滅的燈火之下。
在他們周圍的幾十米內映照出了那扭曲而真實的世界,記地都是泥濘,墻壁之上攀爬著許多漆黑的類似于軟l組織般的奇異分泌物,周圍的空氣也隨著他們的前進而愈發的粘稠。
就像他們正在一點一點地踏入深海。
時間緩慢地流逝。
而也就是在他們穿過那條長長的馬路,已經能夠看到梵蒂岡的城墻,正面對的便是著名的圣彼得廣場,而廣場盡頭的那座教堂便是梵蒂岡的入口。
深夜,教堂的大門已經關閉,白日里那肅穆的神圣氣息在此時此刻竟是感覺到有些陰冷。
而也就是在他們踏足那座廣場的那一刻。
汩汩汩——
“你有聽到什么聲音嗎?”
血衣眉頭微皺地停了下來,目光望向了盡頭的那座黑暗中的大教堂。
他們的目光只能看到幾十米內的真實,而在燈光之外,便已經是現實當中的場景。
林恩瞇著眼,什么話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