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軍中卻不是他的一堂。
陳嘉佑之前殺兵填河一事,將領們心照不宣,暫且當做無奈之舉。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將這件事情用一種不屑、輕佻的口吻說出來。
沈晚舟不罰他,都說不過去。
正想著,余光卻見沈晚舟冷著臉走來。
“我有事要與裴大人商議,兩位大人先行離開吧。”
聞,李都督和楊江兩人對視一眼。
拱手離開。
而后,只剩下我與沈晚舟。
“將軍可有要事?”
她繃著臉,沉默許久。
才道:“你今日是利用我?”
聞,我算是明白過來。
“是,也不是。”
她眼神微瞇,等著我的解釋。
“我只是不想七皇子再這么肆無忌憚地欺負我的人。今日可以是梁山‘重傷不愈’,明日便是蔣生耀、李都督等人‘意外而亡’,接下來便輪到裴某了。”
我頓了頓:“只是沒想到,七皇子受不得怒,口出狂,引得將軍大為惱怒......”
這才暫時沒收了陳嘉佑的領兵權。
聞,沈晚舟臉色微僵。
良久,冷笑一聲:“你倒是好計謀,逼他說出此番論,我是不得不罰了。”
我想了一下,很誠實地點頭:“畢竟將軍向來愛護將士,自然容不下七皇子如此狂妄。”
她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倒是沒說什么。
“我會好好管好他。不過......”
“你也要管好自己,別再鬧出什么事。”
她話語暗藏警告之意。
我拱手,正色答道:
“只要人不犯我,我必不犯人。”
“若不是七皇子派人殺我,又暗中下毒,怎會引出今日之事?”
沈晚舟臉色微僵,勉強點頭:
“這倒也是。是他活該了......”
說到這,她突然頓住,告訴我一件事。
“今日午間,我收到皇上來信。”
聞,我心中一驚,朝她看過去。
“可是說了什么?”
她微微垂眸:
“皇上只說一切以驅除黨項為先,一切事宜,待鎮平黨項之后再說。”
這信件上似乎并未透露出皇帝的喜怒。
不過以我對皇上的了解,他必然震怒無疑。
不過想要叫陳嘉佑將功補過,戴罪立功。
只是陳嘉佑真會如他所愿嗎?
我心中有絲微妙。
沈晚舟繼續道:“剛剛我正是給他看了這信,今日他才隱忍下來,不敢暴怒。”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