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交鋒,黨項也是打探一番情況,摸了底細(xì),很快便離開。
雙方傷亡不重。
可周長生臉色陰沉沉的。
我很少見他臉色如此難看。
他心中氣惱,一屁股坐下便重重嘆了口氣,不待我詢問,便主動說道:“大人,那群百姓是非不分啊!”
“蒼城百姓也出戰(zhàn)了?”
他憤恨應(yīng)是:“正是啊,我瞧得清清楚楚,那長相那口音,真是我們陳國子民!”
“可、可......”
他氣得說不出話了。
他身后的副將見狀,接過話道:“可那群百姓視我們?nèi)绯饠常幢阄覀兌喾套專踔林鲃邮竞茫麄円步z毫不認(rèn)賬。”
周長生氣得失態(tài),猛然拍了一下桌面,怒斥:“這與黨項的走狗有何異?”
“其他城中,百姓聽從黨項之命,乃是無奈之舉,可我瞧著,蒼城這邊的人怕真以為自己祖宗換了身份!”
我安撫他,勸他不要這般生氣。
又道:“大人可知,蒼城之前曾無辜遭受殺良冒功一事?”
聞,他動作一頓,沉默片刻,才幽幽嘆口氣:“......知道,這不是想著能緩和幾分關(guān)系嗎?”
“可他們絲毫不給面子!”
“......血海深仇,怎么可輕易抹去?”
“再說,他們也不是傻子,真相如何自然知道,是朝廷對不住他們。”
聞,周長生抿唇,到底沒說什么。
其實這事朝廷上下皆議論紛紛。
可他們不敢在面上說起此事。
實際如何,眾人心知肚明。
一片沉默中,沈大遲遲而來。
周長生主動開口:
“你怎么這時才來?”
“可是受傷了?”
他搖頭,看了我和周長生一眼,道:
“我?guī)砹艘粋€人。”
他沒有故弄玄虛,解釋道:
“是蒼城人。”
聞,周長生猛地一拍桌子,大叫:“來得好!”
“我們正好會會此人!”
沈大叫在帳外候著的人進(jìn)來。
我看過去。
那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穿著短打,露出的手臂小腿可見條條傷痕。
他長著濃眉大眼,黑黝黝的眼睛盯著人,莫名叫人覺得陰沉。
桑貴走進(jìn)帳中,沒有下跪,而是彎著腰,帶著一抹傲氣:
“蒼城桑貴見過各位大人。”
“你來作甚?”
聞,他微微起身,眼中帶著十足的恨意:“來殺黨項。”
一字一頓,盡顯狠辣之色。hh